千玳确定从戴止忍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神色,来不及追查这抹深思的下落,随着进来的黄维德准备横抱起王叶棠,看到王叶棠脸上的红晕,皱了皱眉头。
“我想知道她今天喝酒的原因,你会告诉我的,对吗?”黄维德勾起王叶棠手上的酒杯,送到千玳跟前,酒杯轻轻轻轻敲击在桌面上,声音也很轻。
齐城吴秀波!
看看一桌之隔的黄维德,千玳不得不认同起温莎的这个形容。
“嗯——”可是她有些犹豫,该不该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说出来,于公,黄维德是陆东的大股东,多套几句交情也许有利于追加项目资金,于私,她和王叶棠是好朋友,把事情说出来,有点卖友求荣的嫌疑。
而且一般来说,男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还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肯定会膈应,她不知道黄惟德是不是这种人,所以想保持缄默。
事实上,千玳思考的样子,以及脸色的犹豫,已经出卖了她。
黄维德这样阅历的男人略想一下就猜了个大概,放下了探寻的打量,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一眼,“叶棠今天和陈甥吵架了?”
不需要谁确认,就放下酒瓶,转而去看王叶棠,似乎从她脸上看出了点什么,又道:“还哭鼻子了?”
能这样平静地说出情敌的名字,千玳确实有点吃惊,但是又不敢点头,世界上没有比男人更小心眼的动物了,尤其对黄维德这样的男人,最会的把戏就是套话。
微妙的时刻。
“自家的女人,自家清楚,既然知道了,还问别人干什么?”立在窗边充当背景的戴止忍,这一刻才插嘴。
千玳看着他脸上散不尽的笑意,就知道,她刚才纠结的反应,早就被戴止忍瞧在眼中,此前一直没开口,就是为了好好取笑她。
黄维德听完戴止忍的问话,不置可否,从柜子里抖出薄毯子,将王叶棠包裹起来,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千玳讶异地看着,王叶棠被捆成了木乃伊。
做完这一切,再将王叶棠横抱起来的黄维德,看着她瞪大的眼睛,熟练地解释道:“过会儿,她就要发酒疯了,上次就差点跳车,所以,只能这样做!”
看着安静的王叶棠被抱出去,千玳小心眼地跟在后面,“您回家会不会打她?”
黄维德忍不住笑了出来,偏头看她:“武小姐,我不知道叶棠是怎么跟你说我的,可我要申明一下,我们之间会动手的人是她,不是我!”
...
送完黄维德回来,戴止忍还站在原地,今天穿的一身象牙白的西装,插手站在窗边,月光打进来,像一尊英俊的雕塑。
想起刚才他和黄维德的对话,千玳反应过来,他们似乎十分熟稔。
而在此之前,除了王烨,她并不知道戴止忍身边还有没有什么朋友,所以,种种都指向了一个问题。
——她对戴止忍还是了解太少。
想事情的脚步不自觉有些放慢,戴止忍觉察,转身看过来,正好看到她充满防备的神情,眉头蹙了一下,只是轻微的一下,片刻就恢复如常。
“你和黄维德很熟?”千玳回过神来,为了掩饰心慌,不得不开口问。
“他是陆东的股东,不熟也得熟!”戴止忍如是回答。
面对这个是似而非的回答,千玳知道,这已经是戴止忍最坦白的底线了,不该要求太多,对于这个不知道怎么定义关系的男人,她要付出的耐性,是常人的好几倍。
问答过后,两人奇异地沉默下来,一起望向窗外。
楼下出口,一个黑色的点在缓缓移动,黄维德在载着王叶棠回家,尽管刚才黄维德已经给了很清晰的解释,但是千玳还有点不放心。
扭过头,“戴止忍,你知道黄维德有没有...比较不好的传闻,像是气急了会动手打人之类的?”
“你想说,黄维德会不会为今天的事情为难王叶棠?”戴止忍听见问话,笑了一下,对面的霓虹映射过来,将他的瞳孔点亮,“不会的!”
“为什么?”千玳更疑惑了。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在其他男人身上看到很坏的行为,就怀疑别的男人身上也有!”戴止忍无奈地啧啧两声,叹气,“我认识他们两个比你久,知道的也比你多,简单来说,其实黄维德对王叶棠很好!”
有多好?
千玳很想问,但是话倒嘴边,大脑已经把这个想法打掉了,这些不是她应该问的,旁观者还是旁观就好。
再看,底下那个黑点出了一环,上了高架桥,隐入了车流再也找不出来。
遥望着万家灯火,戴止忍没动,一手拨动着顶上的百叶窗,“为什么对他们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因为今天王叶棠当众给你出头,把陈甥骂的狗血喷头?”
还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
千玳已经坦然接受,对于戴总来说陆东永远没有秘密的这个秘密,换个角度想想,大晚上,一对男女在认真地讨论另一对男女的事情,确实有些违和。
不过今天王叶棠的举动确实很暖心,不管是不是陈甥已经把她逼到了临界点,急需一个档口爆发出来。
所以,她仍然感激。
想罢,刚准备从戴止忍身边退开,戴止忍却抢先一步,“铛”地一下盘腿坐了下来,姿势像个罗汉,表情却像个无赖。
他撑着脸,从黑暗里摸出半瓶酒来,笑盈盈地望着她,“难得你今天对我这么温柔,为了这个喜庆的日子,喝一杯怎么样?”
“不好意思,酗酒时间已经过了,你赶得不巧!”千玳也笑,她昨天才从拘留所里出来,火盆还没跨呢?好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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