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金灿灿放着光芒。
来时凡夫俗子,归途超凡入圣。
“爷爷,五乘真狂妄啊,世尊以下,哪个和尚敢说自己有大智慧,得到大解脱呢。”
“他不是狂,是疯!”爷爷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总是露着许多异样的神采:“狗,你知道五乘这个法号语出何典嘛?”
“不知道。”
“他自己编的!佛法万千,却总脱不开四种,小乘,中乘,大乘,最上乘。最上乘佛法已经是顿悟的极限,可五乘居然要修第五种,你说他不是疯了?”
五乘的身影已经隐入山林,荒野老僧,居然有如此毅力开创佛法之最高精意,我不禁有些佩服他,感叹道:“爷爷,五乘大师的精神真是值得我们敬佩,不管他的梦想是否真实,起码他敢梦!”
“敬佩个屁,镇长决定铺路,要想修桥,起码得比镇长官大,他还是个种地的还想盖小二楼,这不是执着,是犯傻。”
“我不懂。”
“爷爷这么给你解释,听说你在学校经常欺负那些娃娃,有个娃娃每天被你打,却宣称自己是学校最厉害小霸王,你说他的精神可嘉么?佛法如人生,无论是渐修还是顿悟,总归要一步一个脚印,世尊都说佛法四乘,他偏偏搞个第五乘出来,就比如我说的那个小娃娃,没有先揍你一顿,就说自己是小霸王,他也一样,没有世尊的大智慧,却要做世尊都做不到的事,这还不算是疯?”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苍茫的青山,对五乘的敬佩当然无存:“他不是疯,简直是厚颜无耻啊!”
五乘走后,我才从一天的怪异经历里回过神,晚饭依然是爷爷做,我想帮忙又什么也不会,力所能及的劈柴挑水,他却不让干。
我有个毛病就是不能吃菜,吃一口就反胃,在父母身边时还没察觉,可在杏桥村,每次看见爷爷拿着那些毛票出去买肉,心里就憋屈,我身上倒是有钱,可爷爷死活不要,别说是我,就连他三个儿子给的孝敬都分文不收,这顿晚饭又是馒头,稀饭,炖肉,我扒拉了几块大肥肉强咽进肚,看着蹲在桃树下抽烟的爷爷,一心狠还是说了:“爷爷,我不想在这住了。”
爷爷喷出一口烟,落寞的问我:“为什么?不想给爷爷做伴了?吃的不好?”
我担心他难过,急忙解释:“不是,跟这些没关系,刚才你和五乘在屋里聊了些什么?”
“陈年往事。”
“他说没说我今天的经历?”
“没有。”
我放下碗筷,搬起椅子坐在他身边:“爷爷,今天我去山上找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四只耗子把我带进狐狸精的老窝,还有条蛇要抓我……”
我把山上的事一一讲给他,最后很严肃的说:“爷爷,我来这里是为了救妞妞的,可你不管她的死活,这也就算了,我就当你施法要消耗寿命!可这后山上全是妖精,万一哪天来只耗子精把我叼走呢?我今天可是看见一只双头蛇,我们小学课本上都讲过看看双头蛇的人不得不好死,我要是再呆下去,说不定连尸骨都没了。”
想到这几天在杏桥村的经历我就一肚子火,听人话的老黄牛,欺骗人的死耗子,勾引人的狐狸精,像人一样的树猴子,还有五乘这个死了又和活着没什么区别的和尚,这还是gcd领导的社会么?初中课本上讲的唯物主义还有用么?
在绝村差点被鬼弄死,算我倒霉,我认了,可这一山的妖魔鬼怪也蹦出来找我麻烦,这就让我不能忍受,逮住软柿子猛捏呢?看老子好欺负?
未知的世界等待着有能力的人去探索,这个道理我懂,我就是气愤爷爷什么都知道却不跟我说,他能闲庭信步的上山,显然不把那些山精水怪放在眼里,说不定他就是杏桥村的土地爷,我可是他唯一的孙子,这手本事不教给我,难道还带进坟墓里?
“你是我亲爷爷么?”
爷爷面色一僵:“怎么不是?怎么不是?”
“那你咋啥都不说呢。”我追问道:“今天你上山干什么,为什么我一说要跟着你,老牛就像是得了疯牛病一样激动?”
老黄牛打个响鼻,煞有介事的白了我一眼,又靠在树上用树皮蹭它的老牛皮。
我指着牛说:“你看,这牛都能听我的话,你让我怎么留在这里。”
“牛又不害你,怕它做什么。”爷爷苍白的解释一下,见我还不满意,只好说道:“山上的那些东西你不招惹它,它们也不会招惹你。有五乘在,它们下不来,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那个胖女娃娃的事爷爷想想办法。”
我恼怒道:“还想办法?没来这里之前她偶尔还迷迷糊糊的翻个身说两句话,现在倒好,彻底成了植物人,而且我可没得罪过什么柳仙,那群狐狸好好的招待我,为什么忽然要把我送给一条蛇,肯定是李冉追来了!”
狐,黄,白,灰,柳,是民间传说的五仙,柳仙就是蛇精,如果李冉变成了水鬼,应该会与蛇有关系,我觉得这个柳仙就是帮她来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