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胃口,贫僧可饿的不行了。”
爷爷不回头,淡淡的说:“原来是个和尚。”
“和尚又怎样?”五乘怪笑:“哦,我知道了,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把老婆投进河里,纳闷我为什么不救她?”
爷爷转身,同样怪笑:“我媳妇可是河里的水鬼,你怕不怕?要不我叫她出来拉你当替身?”
“她可对付不了我。”
“这不是还有我呢么!”
五乘佯怒道:“没良心的,贫僧下午刚从恶鬼手中救了你,你要杀我!”
爷爷一步步向他逼近,拳头越来越紧:“你又是好货不成?那一村子的鬼哪来的?毕竟是自家媳妇,虽然恨她也不愿她变成水鬼日日受水波刀割之苦,对无辜人下手贫道做不出来,正好拿你这贼秃抵命。”
“咦,颇有道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五乘将宽袖一甩,扎紧僧袍,晃着拳头冲向爷爷。
然后五乘把爷爷揍了一顿,逼爷爷做他徒弟。
我不敢置信的问他:“你居然打不过五乘?”
爷爷给烟锅子加了些烟丝,点燃后重重吸一口,苦笑道:“那贼和尚在少林寺学了几十年功夫,一拳下去连石头都打碎了,爷爷虽然也练过拳脚,可毕竟不是主攻,欺负普通人还行,怎么打得过他?”
“那你咋把他杀了的?”
“我是道士啊,拳脚不行可以做法招游魂野鬼上身,那时他就打不过我了。”
爷爷说后来他和五乘一起游山玩水,五乘总欺负他,拿爷爷当小奴才使唤,动辄就亮拳头,爷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挨了打就跑到没人的地方做法请鬼上身去把五乘揍一顿解气,最开始爷爷还解释,说自己抓了不少鬼装在法灌里,有时候赶上日子不对,气血虚弱就容易被上身,见人就打。
五乘接受了这个说法,两次之后便感觉蹊跷,爷爷被上身很有规律,都是挨了欺负以后的事,于是五乘找借口又打了一顿,假装睡觉,等爷爷溜走去做法时跟在后面,这下彻底撕破脸皮,两人没事就打一架。
有压力就有动力,爷爷说他们没遇见陈春峰之前,他虽然经常被打,可做法的速度却快了一倍有余,全是被逼出来的,为了赶在五乘追上他之前招鬼上身,后来遇见陈春峰,两人都是道士,联起手来欺负五乘,逼他拜二人为师,爷爷是师父,陈春峰是师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五乘是个硬骨头,也放了狠话,要么叫师父师娘,要么叫师父师祖,反正就是不叫大师傅二师父。
不打不相识,爷爷和五乘一个是心狠手辣的假道士,一个是不守清规的贼和尚,臭味相投之下产生友谊,约好了一同云游天下。
爷爷的师父在云南,他俩便先去西藏,并没有师徒相见的打算,因为还有个恶人被收拾了。
博山观毁在一场大火之中,吴云虚的资质比爷爷好,但爷爷以勤补拙,又被老观主倾囊相授,用了个小招数将他困住,活活折磨一番,扔进了湖里接替刘碧珍的班。
毕竟是结发妻,还是不忍心看她受苦。
没了观主坐镇,第二天爷爷和五乘打上博山观,逼走了其余的道士,爷爷从吴云虚嘴里问出了当年的事。
爷爷的师祖有四个徒弟,道统传给小徒弟却也有个要求,不准他收徒,下任观主必须从三个师兄的弟子中选,而爷爷师父没有徒弟就没有班底,在观里受到排挤,三个师兄老死后,那些师侄逼迫更甚,总是阳奉阴违,爷爷师父懒得虚以委蛇,这才背上行囊云游四方。
既然博山观对不起师父,又毁了爷爷家,便不让它存在了。
听完了故事之后,我心里实在腻味,支支吾吾的问了疑惑:“爷爷,少游那个伯伯最后怎么样了?”
爷爷扬眉,反问我:“你啥意思?”
“我也是有点疑问哈……”我干笑道:“你看啊,这样分析你应该是像饿殍一样夺舍重生了吧?占了我家……不对,占了方家的这具身体,可你又对我爸他们三个不亲热,反而对我很好,所以我就有些怀疑,你不会是一直带着少游那个伯伯的灵魂,装进了我这具身体吧?换言之,我就是少游,你才是我亲爹?”
爷爷一巴掌将我抽歪:“想的到美,你要是我儿子,岂不是和你爸他们一个辈分?”
不是就好,不然还真的难以接受,以后见了我爸该怎么称呼?哥?
不对,我年纪应该大了许多。二弟?
我爸不得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