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人的,有劝岳富赶紧把钱还上别惹这泼妇的,也有磕瓜子看好戏的。动静越闹越大,连河对岸都集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
这时,文河文海一人背着摞柴从东头过来,见这阵势,双双跑过来。
“爹,怎么回事?”文河不急不燥,先问事由。
文海可顾不了那么多,一见三婶在这,登时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把人群分开,两步蹿到岳富身前挡着,回身瞪住丁菊花:“你又闹什么妖娥子?”说真的,丁菊花要不是他三婶,他哪管她是谁的媳妇,哪管她是个女的,早就把她揍了不知几顿了,哪还容得她三天一闹事?
“哼,我闹妖娥子?我看是你们三父子穷疯了才想出这撤来诓我家的钱吧?我可不管你们是谁,我也不管你们用啥法子,总之今天还不回钱来,明天就开始算利钱。否则,咱们就官府里见!!”
“你!”文海暴起青筋就想动手,叫岳富拉住,没好气的瞪着他:“你给我进屋去!!”
“爹!!”文海不甘的
“进屋!文河,拉他进屋!”岳富喘着气,小子若是真敢动手,就是以小犯上大不孝大不敬。况且这事是自己家理亏,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跟岳吉借钱啊。岳吉那小子,千万的保证过这事不会叫丁菊花知道,哪知喝了二两马尿,什么都说了。
文河应声把文海拉进院子里,又回手将院门关上,紧紧的贴在岳富身边。眼神有些黯淡,神色垂糜。这都是为了给他娶妻而闹出来的。
“爹......”文河犹豫着:“要不......”
“要不什么?送出去的钱还能要回来?买了的东西还能退回去?”岳富瞪他一眼:“你也进屋。这事有我呢。”
“哎哟,听听,这是有法子了?那你是要现在还钱那,还是明儿开始还利钱那?这事儿可是有这么多乡亲佐证着呢啊,你可赖不掉!!”丁菊花得意的抱着胳膊。
“菊花,他毕竟是你大哥”“亲兄弟之间,哪要闹到这一步?”“这事儿岳吉知道了,还是要站在他哥那头的,你就少说两句吧。”周围人纷纷劝丁菊花。
丁菊花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咸吃萝卜淡操的什么心?难不你们要替他还钱?”
周围人纷纷住口。
樱桃把背上装山药根的竹篓摘下来,抬脚就要上前,被棉桃轻轻拉住。
“三姐?”她回过头来
棉桃神色淡淡,语气轻柔的:“樱儿,你去把大姐叫过来。”
“哦。”樱桃本想问为什么,但看棉桃一脸的淡然,又觉得三姐做事一向周正,没必要再问。便挤进人群,去把杨桃拉了出来。
“棉儿,你找我啥事?”杨桃整整有些乱的衣裳,神色焦忧的望望人群,又道:“这会子又乱又杂的,你赶紧带樱桃回家去吧。”
“大姐,咱家的存钱还有多少?”棉桃不答反问,把杨桃问的一怔:“你问这做甚?”
“我若是没记错,咱家现在该有小四两的银子吧?不若,就先借给大伯缓缓急吧。”棉桃不待杨桃细细追问,便给她分析起来:“三婶就是瞧准了大伯还不上钱才来闹的,她是真冲着那利钱去的。若是大伯还不出钱来,他明儿开始就真的得还利钱了。虽不会八文那么高,我看左右也不会低于两文,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再说眼下,除了咱们,恐怕没人能借出这些钱来给大伯了,他若是能借到,也就不会上三婶家趟这回浑水了。再说,现在离开春还早着,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想法子赚钱,况且这段时间里,大伯也能还上一些。”
杨桃本也有想借钱的意思,只是担心明年开春的花销没处周转。叫棉桃这么一分析,她也觉有理,点头道:“也对。毕竟开春还早着,怎么都好说。而眼下三婶闹成这样,大伯是别想拖了,火在眉梢的。”
“大伯现在手里该还剩了些钱,再加上咱们筹给他三两银子,剩下的也就好办了。”樱桃也搭言。闹成这样,哪还顾得其它?先把这事解决了再说吧。亲兄弟闹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叫人怎么笑话。估计丁菊花也是本着反正因着谣言风波的事,她臭了名,不如就一臭再臭,不但能把大伯一家拉下水,还能赚些利钱花花。
这个女人,唉......
三姐妹小声的商量着,突然平地里炸出一声吼:“你个死婆娘!!”
是岳吉来了,他火冒三丈,气腾腾的一边往这跑,嘴里一边骂着:“完蛋的娘儿们,还反了你了,竟敢做这事,你不要脸,老岳家还要这片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