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送给皇上的那两只鹿还好吗?它们有没有因为思念我吃不下饭?”
明哲戟笑着摇摇头,“畜生就是畜生,尤其是这些在野外捉来的畜生,养不熟的。”
乍一听觉得她是就是论事,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她是在指桑骂槐。
闻人桀心里不爽,就皱眉问了句,“皇上不会是在含沙射影地骂我吧?”
“殿下多心了。”
闻人桀看她横眉的样子,一面恨的牙痒痒,一面又心痒痒。
喜欢一个人又得不到回应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想要到她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恐怕还要很多的处心积虑,隐忍等待。
明哲戟本以为闻人桀会同她针锋相对,可他最后也只是一笑而过,“时辰不早,我不能再留,请皇上多多保重,我期待我们重见的那一日。”
他说完这一句,就忽地凑到她面前想吻她的嘴。
明哲戟被闻人桀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头躲到一侧。
闻人桀只是仔仔细细地看了她的脸,再捧起她的手吻了她的手心,他的手伸到她袖口里的时候,她不知怎的就闭上了眼。
明哲戟听到闻人桀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了句,“皇上送我的玉佩,我还要拿回去,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之后三日的和谈顺利进行,北琼用万匹良驹,万只牛羊换回原属于多州的秦州土地。
宁远侯一行回去的时候,明哲戟亲自出城相送,虽然不能正式地同那个人告一个别,可亲眼看着他离去,也算是为她这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做一个无疾而终的结尾。
闻人桀一上马就没有再回头,他知道她喜欢的人正站在城楼上看着他,可能心里还在默默期待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从此再无牵扯。
他中途忍不住想看她的时候,也有一度生出与她永生不见的念头。
大概,他身边真的有一个歌姬相伴,他就不会这么念念不忘,自以为情深无法自拔。
直到一行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明哲戟才带人回宫。
自从北琼使者进京,她就因为割让土地的事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满朝文武都在暗自诟病皇上软弱无能,不知进退,稍被威逼就做出有损国格的决定。
有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从和谈的第一日就上书反对,签订国书之后,更集体告病,联书抗议。
舒辛也从一开始就怀疑,明哲戟借出一方土地的真正动机,是不是真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大公无私,是为了西琳的利益。
晚膳时分,舒辛摆驾去了勤政殿,宫人们却说皇上一早就批完奏折,带人去了御花园。
他找过去的时候已经猜到她在哪里,可真的看到她爱抚那两只畜生的情景,心里还是别扭的很。
睹物思人,北琼的人才离开,她就开始思念那个人了吗?
等舒辛走到近前,明哲戟才回神,“皇后怎么来了?”
“请皇上一起用晚膳。”
舒辛伸手摸了摸那只母鹿的头,他的动作虽然很温柔,小鹿却还是吓了一跳,快步跑走了。
舒心尴尬地站在原处,脸上勾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明哲戟难得看到他吃瘪的表情,忍不住有点好笑,“这天下间居然还有拒绝得了皇后的。”
舒辛苦笑着摇摇头,顺势坐到明哲戟身边,“谁说没有人拒绝我,皇上不是常常拒绝我吗?”
明哲戟明知他意有所指,却只是冷笑,一双眼看着满是戒备看着他们的那两只鹿,半晌才回了句,“如果皇后说的是子嗣的事,恕我无能为力,我如今的头痛症越来越严重,也不知还能活几日,我连自己都供养不起,更别说怀育一个孩子。”
舒辛精致的表情终于有点碎裂,“皇嗣是国本,皇上膝下有女,政局才不会混乱。”
明哲戟一声轻笑,舒辛却觉得她的笑声无比刺耳,“皇上笑什么?”
“我笑皇后表里不一,太过虚伪。”
舒辛万没想到明哲戟会用这么严厉的词评价他的人品,一时反应不及,脊背也蒙上一层冷汗,“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