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的痛感才渐渐平息下来。
闻人桀屏退闲杂人,袁氏也跟着侍从一起出门,她临走之前还特别用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明哲戟。
明哲戟来不及思索袁氏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闻人桀就坐到床边将她抱在怀里,“从今晚后,你一举一动都要加倍小心。”
“今天的事,大概也只是个意外,你不要小题大做。”
闻人桀低头苦笑,“怎么算是小题大做,你和孩子要是有个闪失,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看他慌张焦急的样子,不像是做戏,明哲戟原本心生的一点怀疑也消失殆尽。
闻人桀拍了她的手背,手就要往她衣服里钻,明哲戟哭笑不得,就捏住他的手问了句,“你这是干什么?”
“想摸摸你的肚子。”
“我的肚子还没显,你能摸到什么?”
“一想到之后的几个月里孩子会一点点长大,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明哲戟挑眉笑道,“不可思议?你又不是第一次有孩子,有什么不可思议。之前你的几个王妃都是怀胎十月把孩子生下来的。”
闻人桀轻咳一声,不自觉地避开明哲戟的眼神,“你和她们怎么能一样。你不该一直把这个当把柄,故意让我难受。”
怎么说来说去,倒像是她欺负人一样。
明哲戟笑着摇摇头,“我从前不是这样的,可近来却越来越介意。”
“介意什么?”
“介意你有过的女人,介意你有过的孩子,介意在分别的那九年里你不属于我。”
闻人桀眸子闪了闪,望着明哲戟笑道,“谁说我不属于你,我们人虽然不在一起,我的心却一直在你那里。”
恍惚中,明哲戟心中一片酸涩,酸涩过后,又觉得十分甜蜜,“你别以为花言巧语几句,我就不介意你滥情的过往。”
闻人桀笑的狡黠,“归根结底,我的滥情是拜谁所赐,你介意,我更介意,我这九年里,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一个真心待我,就连一云也是受了你的属意才对我不离不弃,所谓的滥情,只是一场荒唐。反倒是你,我一想到我们分别的那些年里,你每一天都跟那个人在一起,我就难过的像被人勒住脖子喘不过气。”
明哲戟甘拜下风,他现在越来越狡猾,动不动就反客为主,将她一军。
“我和舒辛虽然天天都在一起,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若你属于我之前说这个,我一定不相信,可我现在也不得不相信,都说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你们竟真的清茶一饮。”
明哲戟正不知怎么接话,闻人桀就又笑着问了句,“作为一个男人,我实在不解,他是怎么做到对你隐忍了九年?我明明连九天都忍不了。”
明哲戟想到她和舒辛成婚的最初,他是因为心有所属,才对她刻意保持距离,至于后来种种……
闻人桀见明哲戟发呆,猜她心有愧疚,就笑着玩笑一句,“男人即便是对着不喜欢的女人,该做的事也会做,你的皇后,也许天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哲戟皱眉打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闻人桀受了驳斥难免不快,“怎么我才说他一句,你就忙不及替他说话。亲疏远近,高下立见。”
明哲戟正色道,“我同你亲近,同他疏远,才受不了你诋毁他。”
闻人桀闻言,神情渐渐缓和,面上又露出一丝圆融笑意,“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却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不公平。”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闻人桀眼珠转了转,语气中带了一点调侃的意味,“我救你的那一晚就喜欢上你了。”
“信口开河。”
“绝无半句虚言。”
“你才说男人对不喜欢的女人,该做的事也会做,喜欢一个人和想得到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那个时候,只是想要一个女人。”
闻人桀思索半晌,终究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最初的最初,我只是对你动了心,可想要和喜欢,并不是那么容易区分的。如果我说我的第一次是你,你一定不相信。可在那一晚之后,我就欲罢不能了。”
明哲戟看着闻人桀,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半晌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欲罢不能的何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