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才经历过这种事,又马上就睡的安稳,这一份气定神闲,连他都自叹不如。
也不知是不是迷药未散尽的缘故,第二日侍从们叫门送早膳,毓秀才醒过来。她一睁眼就看到面色憔悴的姜郁,他嘴角虽然挂着浅笑,一双眼却尽显疲态。
毓秀忍不住笑,“伯良昨晚醒了之后就再也没睡着?”
姜郁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天亮前睡着一会,听到外面有响动就醒了。”
毓秀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我这一觉睡的很沉,好像还做了一个很长的荒唐梦,可一睁眼又都忘光了。”
她说话的时候,满心想的都是一早起为什么都没见到陶菁。
两人各自洗漱换衣,才坐下预备用早膳,外头就有人匆匆禀报,“出事了。”
舒辛进门时面有焦虑,“请皇上跟我出府。”
其实毓秀已经隐约猜到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外头的人担心我的安危,带人闯进帝陵来了。”
舒辛看了一眼姜郁,点头应是。
毓秀神色泰然,“他们不知里面情况如何,硬闯帝陵也无可厚非。我们几个这就出去,无论如何,还是不要暴露姨母安身的石府。”
舒辛原以为毓秀会拿石府做文章,不料她竟然会放弃这么好的把柄,感激之下,就扶着她的手说一句,“多谢皇上周全。”
毓秀笑着点点头,跟随舒辛出门。
闻人离等人早就等在石厅,各人脸色不同,心中也各有盘算。
毓秀四处找了半晌,到底也没见到陶菁的影子,就忍不住对舒辛问道,“府里的人看到跟随我的侍子了吗?”
舒辛也觉得奇怪,“自从昨晚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以策万全,不如请皇上先出去,我再叫人在府里寻找。”
毓秀皱眉看了舒娴一眼,姜郁却一直留心毓秀的表情。闻人离满心想的是自己的事,根本就没余情多管闲事。几人之中,只有灵犀一个好整以暇,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毓秀纠结半晌,咬牙对舒辛道,“既然如此,请先生多费心。我们现在出府,等这次的事情过了,我会再来拜见姨母。”
舒辛用力握了一握毓秀的手,“皇上保重。”
二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一行人走到府门口,舒辛与毓秀惜别,之后的路自有管家在前引领,舒娴被闻人离与姜郁隔在身后,根本近不了毓秀的身。
不出半个时辰,众人走回主墓,管家对毓秀小声叮嘱几句,匆匆隐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毓秀渐渐听到临近的墓穴传来声响。
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姜郁同毓秀站在一起,松松握着她的手。
闻人离平稳心绪,吐气走到毓秀面前,“皇上想好怎么编故事了吗?”
毓秀心知闻人离还在为没有见到明哲戟的事而焦躁,当下面对他的挑衅,就放宽心一笑而过,“殿下放心,我不会追究你挟持我进帝陵的事。”
闻人桀哦了一声,失声冷笑,“皇上不追究我,难道是要追究公主?”
毓秀看了一眼眼神躲闪的灵犀,温声笑道,“我自然也不会追究皇妹。这次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刺客们为求舒家的宝藏,不惜冒险行刺,我们都是被迫卷入其中,没有谁是幕后指使,也没有谁要负责任。”
闻人离一皱眉头,“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的对手露出伤处给你,你不乘胜追击,反而为他们遮掩?”
毓秀冷眼看着闻人离,“我怎么做事与殿下无关,请殿下谨言慎行,否则有什么后果,我也不敢保证。”
闻人离明知毓秀在要挟他,在他没见到明哲戟之前,有什么都只能隐忍。
两人正四目对峙,墓室门口就一声巨响。
毓秀在门开的一瞬推开挡住她视线的闻人离,她心里十分急切想要看到带人冲进来的是谁。
竟是纪辞。
毓秀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轻轻叹了一口气。
来的既然是纪辞,那么眼下的情况就不是她最期盼的那一种情况,可局势也没有落到最坏的地步。
这一步明棋终于要看到结果,银边的一片棋子,也会渐渐显露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