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回抱姜郁, 轻声笑道, “伯良到底怎么了?”
姜郁收紧手,沉声在毓秀耳边道, “臣已吩咐封闭储秀宫,合宫上下也严加戒备,这些日子见过书嫔的,都要找御医看过。皇上也不例外。”
毓秀下巴卡在姜郁肩膀上,点头也点不得, 就只能笑着回一句, “这个自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在帝陵里都能逢凶化吉, 这一回大概也不会有事。”
姜郁才要说什么,就看见一个侍子急匆匆跑过来。
毓秀从姜郁怀里挣脱出来,面向报信的侍子站定。
侍子冲到毓秀面前跪道,“伯爵接到皇上的口谕, 飞马进宫请旨。”
“请什么旨?”
“伯爵想把书嫔接到宫外救养。”
毓秀愣了一愣, 忙对侍子问一句,“伯爵人在哪里?”
侍子回话道, “伯爵人在勤政殿门口, 正等候皇上吩咐。”
毓秀与姜郁对望一眼, 点头吩咐侍子将舒景请到储秀宫。
宫人怕毓秀等的辛苦, 就上前问要不要搬椅子, 毓秀才想出言回绝, 就听到由远及近响起的马蹄声。
策马而来的, 正是舒景。
毓秀攥紧拳头,扭头看了一眼姜郁。
姜郁也十分惊讶,即便再十万火急的事,宫中也严禁骑马狂奔。这几十年间,曾在宫中飞马的就只有华笙一人,赶在金城告急之后回京报信的那一次。
舒景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对毓秀拜道,“臣在宫外接到皇上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静雅她人怎么了?”
毓秀见舒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就没有追究她礼数不周,而是正色回一句,“舒雅病的突然,御医诊治过后,说像是出天花。”
舒景一张脸惨白如纸,“静雅当真出天花?”
毓秀从前从未在舒景脸上看过如此担忧焦虑的表情,即便是那一日她出帝陵下令彻查工部的时候,舒景也泰然自若。
舒娴之前遇刺,之后又在帝陵中经历生死,舒景又何尝这么紧张过,如今她看似最不受宠的小女儿出了状况,她竟失态如此。
有些事,终究还是骗不了人。
毓秀看着舒景,心中感慨万千,即便舒景花了十几年的气力掩藏谁才是她心中最看重的女儿,到了生死关头,她的秘密也掩藏不住了。
“御医确定,静雅得了天花,隔离养治势在必行,伯爵以为是将她留在宫中,还是将她送出宫外。”
舒景眼中渐露杀意,“送出宫也不用皇上操心,臣自会为静雅安排。请皇上恩准伯爵府的车驾进宫。”
毓秀一声轻叹,“不必劳动伯爵府的车驾,朕派宫中的车马送静雅出宫。”
舒景并不推辞,径直绕过毓秀要进储秀宫。
宫人们百般阻拦,毓秀也试图阻止舒景,“伯爵从前没出过天花,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近前。”
舒景对毓秀冷笑,“臣女生死未卜,臣怎能袖手旁观。请皇上让开路,否则别怪臣不顾君臣之礼。”
毓秀正纠结不能,姜郁就上前扶住她,“伯爵爱女心切,皇上又何必阻拦。这种时候,还是人情为先。”
舒景闻言,也不等毓秀回应,径直闯进宫里去了。
姜郁见毓秀面生愠意,就沉声劝道,“伯爵接到消息后一人不带,单人匹马入宫,若非不是真心担忧舒雅的安危,她是万万不会如此失礼的。皇上不如暂且忍让,体谅她一片爱女之心。”
毓秀也想体谅舒景的爱女之心,可以舒景之前的态度,分明是把舒雅生病的事怪到她头上了。
对于舒家,她从前能想到的最好结果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若因为这一件事大动干戈,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
毓秀心中多少有些惊惶,之前因为帝陵的事都没能崩断她与舒家的这根弦,似乎就要因为舒雅绷断了。要是不及早想好对策,她恐怕会在争斗中落于下风。
洛琦,凌音,华砚……
程棉,凌相,阮悠……
她该先见哪一个。
姜郁见毓秀一脸凝重,就拉着她的手劝道,“静雅会逢凶化吉的,皇上现在还不必为莫须有的事担心。”
毓秀闻言,心中更添零乱。
莫须有……
他怎么知道什么事莫须有,难道他已经猜到她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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