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到了傍晚时分,宫人来禀报,请毓秀与姜郁回宫换礼服。
二人一同出了勤政殿,各自回宫。
毓秀回到金麟殿的时候,陶菁正坐在桌前对着棋盘发呆,等她进门,他就起身对她笑道,“皇上有没有空闲陪我下完这一盘棋?”
毓秀走到桌前一看,棋盘上的棋局千思万绕,十分诱人,“这是你布的局?”
“皇上感不感兴趣?”
“你千方百计弄出这一局棋,不就是为了让我感兴趣?”
陶菁笑的狡黠,“那皇上到底想不想坐下陪我下这一局棋?”
毓秀笑着摇摇头,“你明知我要去赴晚宴,哪里挤得出空闲陪你下棋。等我回来再说吧。”
陶菁望着毓秀,笑容似有深意,“皇上这一晚注定惊涛骇浪,下士没见过大场面,就不跟随了。宫人已经帮我打点好了东西,我这就去永禄宫了。”
毓秀看了一眼规规整整的龙床,再看陶菁一身整装,就知道他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真的要走。
“也好,你去去永禄宫吧。”
陶菁见毓秀面色如常,忍不住笑着发起牢骚,“皇上心里半点不舍也没有?”
毓秀啼笑皆非,“同在宫里,有什么舍不舍的。”
陶菁摇头笑道,“虽是同在宫里,可如今下士身份不同,恐怕没法像从前一样想见皇上就来见了,除非皇上赐我御前伺候笔墨的恩典。”
华砚等人进宫之后,大多循规蹈矩,除非是有事,否则也不会有人主动来打扰毓秀,规矩虽是如此,可毓秀却不认为陶菁是一贯守规矩的人,他当下特意说这一番话,自然有说这一番话的用意。
她猜不透为何陶菁对御前伺候笔墨的事这般执着,就胡乱应承他一句,“等朕送走了两位皇子,再来顾虑这些小事。既然你我声名在外,你就继续做你的佞宠,金麟殿地被你睡了不止一次,你想见我,还有人敢阻拦你不成。”
陶菁见毓秀故作轻松之态,一时觉得她举重若轻,佯装糊涂的模样十分可爱,就笑着把她搂到怀里。
殿中的宫人们见状,纷纷把头低了。
毓秀原本想挣扎,可她余光里看到侍从嬷嬷们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难得她任他为所欲为,陶菁笑着又把手收紧了些,伏在她耳边笑道,“要不然下士也同皇上一起去赴宴吧。”
毓秀被勒的喘不过气,“你才刚不是还说不去呢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陶菁笑道,“我只盼皇上被灌醉了……“
毓秀见他一脸坏笑,就猜他只是随口调侃,一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边传宫人帮她洗漱换衣。
等她梳妆完毕,起身一看,陶菁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宫了。
毓秀心里隐隐失落,就坐到桌前看陶菁留下来的那盘棋。
越看越心惊。
她正出神,身边却突然有人开口说了一句话。
“皇上何时想出这么妙的局?”
毓秀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姜郁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
毓秀平息心绪,笑着站起身,“伯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声响也无?”
姜郁接了毓秀递过来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我们这就出门吧,宁早些,别迟了。”
姜郁低头看了一眼棋盘,对毓秀笑道,“皇上不想让我解这局棋吗?”
毓秀拉着他的手走到门口,“我还没开始解,伯良还是等我解了再解吧。”
姜郁一皱眉头,“这个局不是皇上布的?”
“我怎么会有这个本事。”
宫人们开了门,二人一同出殿。半晌之后,姜郁才说一句,“是洛琦帮皇上布的?”
毓秀扭头看了一眼姜郁的表情,见他一脸泰然,她就笑着回了句,“也不是。”
姜郁自然想到陶菁,“是皇上新封的才人替皇上布的?”
毓秀也不避讳,淡然笑道,“大概是他觉得我太闷了,所以花了一天的时间想出来给我解闷的。”
姜郁见毓秀眉眼间似有笑意,一颗心却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想说什么,终究也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