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一句,“其实也没说什么要紧事,三皇子殿下许诺我,若来日我陷入困境,只管向他求援,由北琼来出兵。”
欧阳苏听的将信将疑,思索半晌,方才展颜笑道,“皇妹来日若陷入困境,只管传消息来西琳,我会尽我所能,助皇妹一臂之力。”
毓秀得了欧阳苏的许诺,心中欢喜,二人执手结盟,彼此心照不宣。
欧阳苏又说了几句离愁别语,毓秀幽幽诉了别情,他下阶时又想到了什么,匆匆走了回来,从腰间接下一块纹龙的玉佩,递到毓秀手里,“替我交给她。”
这什物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又或是绝情信物,无从可知。毓秀小心收好玉佩,对欧阳苏说了一句,“你放心。”
欧阳苏一声长叹,笑中非但没有愁苦,更似如释重负。他下城楼之后,又与闻人离一同对毓秀行了拜礼。
等两队人马走远了,毓秀吩咐摆驾回宫,一直陪在一旁的礼部尚书崔缙这才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一句,“臣有事要对皇上禀报。”
毓秀笑道,“送别了两国使臣,联姻的事又告一段落,尚书大人也可松一口气了。你要同我说的,是不是与恩科的事有关?”
崔缙面上波澜不惊,淡然拜道,“的确与恩科的事有关,国子监的几个外籍士子至今还未能入籍,明年春闱之前若不能妥善安置,恐怕会误了他们的前程。”
毓秀一边点头,一边笑道,“尚书大人说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既然是你亲自出面,那便是他们已经想尽了办法,无可奈何了。”
崔缙道,“皇上不希望臣出面?”
“朕自然不希望尚书大人出面,这事若由你提出,必然惹人非议,予人口实,礼部也会落得一个偏袒外籍士子的名声。当初下初元令,满朝都以为是朕一意孤行,如今也是一样,大人置身事外有置身事外的好处,先叫国子监祭酒上书启奏,在朝上提起,朕也好借题发挥,责令户部,最坏的结果,不外乎朕下一道天子令,破格给那几个外籍士子身份。”
崔缙沉默半晌,小声道,“皇上下天子令虽能解决几个外籍士子的身份,却治标不治本,若不能明确流民入籍的办法,来日也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毓秀对崔缙使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言,崔缙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低了头默然不语,恭敬地跟在毓秀身后。
毓秀径直回了勤政殿,崔缙却没有跟随她进宫。她进殿的时候,姜郁已经等在殿中,一看到她就走出来行礼拜道,“皇上万福金安。”
毓秀上前搀扶姜郁,展颜笑道,“伯良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姜郁握住毓秀的手,与她一同坐上上位,“皇上才受了伤,今早又奔波出城,臣放心不下,才早早来勤政殿等候,待会奏折送过来,皇上交给臣就是了,不必费心。”
毓秀笑着点点头,果真站起身拉姜郁去了内殿,脱了鞋在榻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闲话,姜郁有意无意地询问毓秀送闻人离出城的事,毓秀只胡乱敷衍了。
姜郁原本坐在毓秀对面,见毓秀脸色发白,强颜欢笑,就默默坐到她身边,把她搂到怀里,才要开口说一句私话,宫人就禀报博文伯求见。
毓秀从姜郁怀里钻出来,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各有滋味。
“伯爵有没有说是为什么事进宫?”
侍从犹豫了一下,躬身拜道,“伯爵只说是进宫谢恩。”
毓秀猜到舒景此一番是为了舒雅,一边叫侍子传召舒景,一边作势要下榻去外殿。
姜郁伸手拦住毓秀,摆手对侍从吩咐道,“你去同伯爵说,皇上身子不适,叫她直接来内殿见驾。”
毓秀本不愿在舒景面前做柔弱,无奈姜郁执意,她也不得不顺势而为。
舒景被侍从带到内殿,见毓秀窝在榻上,忙屈膝行了个大礼,谢罪道,“皇上这一番损伤龙体,都是臣的不是,请皇上饶恕臣的过失。”
毓秀对舒景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伯爵不必说这种话,为舒雅,朕心甘情愿,这一点小小的皮外伤,不碍事。”
舒景这才起身,笑逐颜开道,“臣今日进宫,是为叩谢皇上隆恩,静雅今早已经醒过来了,人虽然还很虚弱,却已有好转之相,御医说只要悉心调理,不出半载就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