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
门外,有两个保镖一样的黑衣人在把手着。南宫艳很了解我,她预料到了我也许还会再次逃跑,所以防患于未然,让我无法逃脱。
我穿戴好衣服,没有穿鞋的脚蹑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边,确定没有任何的声音。看来那两个保镖果然称职,像个石膏像一样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不知道他们的听力,究竟如何,敏不敏感。
又蹑声走到自己的床边,用被子将自己的整个身体覆盖,盖住身上穿着的整套衣服,我拿起放在床边小桌上的一个杯子,叮当一声,力度并不大地让其掉在地上。
于是两个保镖便鱼贯而入。当他们进到房间的时候,我露出了一脸呆滞的样子,继续将桌子上所存有的东西一下一下扔到地上。偶尔地,还发出干笑的声音,呵呵,呵呵,带着傻气。
其中的一个保镖摇了摇头,对他的同伴说,“我们出去吧,没事。”
另外一个保镖也点了点头,用一种叫做同情的眼神短暂地看了我一眼,便将门关上。
我一边扔一边将被放至一边,确认两个人是真的不会再进来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剪刀。
看着自己手里的剪刀,我握得很紧。因为能否从这里逃出去,全都靠它了。
看着放在床上堆成一团的真丝绒被,它的料质很结实。何况,我住的又是二楼,顺利到楼下,应该不是问题。
没有眨动一下眼睛,这床价值不菲的丝绒被便很快被我用剪刀剪成一条一条。我小心翼翼地剪着,努力不让它发出太大的声音,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做出了一条长绳。
用力地拉扯几下,很坚固,于是将它固定在床边的桌子上,沿着窗户我将绳子放到楼下。大约还有一米的距离绳子不再向下延伸,看来差不多正好。
将鞋带系紧,我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亦安,不要害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只是被抓住。但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努力,那么结局,就会是注定的永远黑暗。
小声地踩上窗台,我开始向下滑去。
一切都很顺利,我伸出手轻轻弹了弹裤腿上的微少灰尘。看到离自己几步远的客厅处还亮着灯,于是立刻低下身,心里的那根弦,紧绷起来。
要向出去就一定要经过那个客厅的窗户,为了不被南宫艳看到,我跪在地上,用两只膝盖在凉潮的草地上代替脚活动着。当走到客厅的窗户边时,我暂时停了下来。因为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音,有我的名字。
“老板,您真的要把自己的养女送到我们菲雅吗?”这个声音我有着几分的熟悉,她是南宫艳在菲雅里的总管事,说白了,也就是妈妈桑。
“养了她这么久,也终于长大了,难道还要让我每日看着这个眼中钉吗?不如让她去菲雅给我多赚些钱,倒是来得实惠。”南宫艳不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
“老板您说的是。如果冷亦安来到了我们菲雅,我保证,她一定会为我们俱乐部里赚大钱的。”那个总管事附和的声音。
“那还用说。现在我倒还真是庆幸,我的那个哥哥当初在设计害死亦安父亲的时候,让亦安这个丫头侥幸活了过来。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多了一个摇钱树。记住,以后要给我好好调教她,让她给我变乖些。”
“这是当然的,老板。”
客厅之中,便响起了两个刺耳的尖笑声音。一个嚣张,一个附和。
而我,则整个身体摊靠在了阴凉的墙壁上,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眨动过,我感到自己的双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蠕动着,我的眼里有两行冰凉的泪迅速划过脸颊,耳边始终盘旋回荡着南宫艳说出的那句话,如此地清晰。清晰到,我甚至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疼痛。
我的父亲,竟然不是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