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在抖。”南宫夜脸带轻笑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双眸子瞪得很大,但,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要不要,我来帮你。”余音未落,我的身体便被南宫夜推到了边上的床上,我的手微微一侧,刀尖轻划过我的脖颈,一丝尖锐的凉意浅入肌肤之中。
刀,已在我倒入床中的那刻落入了南宫夜的手中。只是位置,仍然抵放在我的脖间。
“好浅的口子。”欣长身体将我覆盖,南宫夜那浓密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眸色,让人看不出真切色彩。他的声音,似是带着可惜的成分。
“既然如此,你就把我杀了。”我对他怒言。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极轻贱起来。
“杀了你,那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可就白白浪费掉了。所以,至少也要把你——”南宫夜抬起眼,暗邃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未等我再次开口,他突然俯下身,冷唇覆上我脖颈处那道刚刚划出的细长伤痕,凉滑的舌尖伸出,在上面轻舔着。
好疼!
我的嘴不禁微微抿起,凉薄的空气之中有一丝腥甜的味道缓慢蔓延。但很快,便被一股至寒气息掠去,笼盖。
“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又要与我发生关系。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对你最大的侮辱吗?”我企图让他放弃要我的想法。
一双有力的修长冷手突然钳住了我的脖子,让我立刻便感到了一种逼迫而来的窒息感。
“这一点,不用你来教我。虽然很讨厌你,不过,你倒也是算有几分可取之处。与其你的第一次交给别的男人,不如,就让我接收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娇吟求欢的样子。”南宫夜手中继续用力,我两手使劲地握着他的手腕,企图将他掰开。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缺氧已经让我渐渐无法呼吸。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这样靡散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松开了。
“咳、咳、咳。”我将脸侧向一边,双手覆上自己的脖颈,那里除了一道红色痕迹外,一定又多了一条青紫的手痕。
“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又这样对我排斥。贞洁烈女,可从来不是你的专属。勾人的本领,不是一向是你最擅长的吗?学校里面,可是不知有多少痴心少年想要同你交往。”南宫夜的身体紧紧贴附在我的胸前,我微微蹙眉,喉间泛起酸涩滋味,被悉数强硬咽回。
他知道,他从来都是知道我喜欢他的。尽管从未真正地向他表达过,但是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完全是一清二楚的。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他会喜欢上我过,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不要相隔太久时间地看上他一眼,将这份喜欢的心情偷偷地藏匿在心中就好。
因为我知道,也很肯定,他是永远都不会哪怕只是喜欢上我一点的。
可是今夜,当我已经对他死心的时候,他却来到这里对我如此侮辱。将我曾经珍惜如宝藏的心情当作一件无聊的东西随意地讲出时,我的心,还是无可抑制地窒疼了一下。
在他的眼中,我不过就是一个放荡地有着肮脏血液的女孩,仅此而已。
心里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告诉自己,眼前的阴冷少年,早已失去了你该喜欢的理由。那个脸上带着细碎阳光的温暖男孩,他温煦的笑意,从一开始,就从来不是属于你的。
所以我,真的不再固执了。
“所以,今天我可是特地来回应你的心情。虽然脏,但是,碰碰也无妨。大不了,一会洗的干净些就可。”他微凉的手掌并不温柔地触上我的脸颊,顺延而下,眼底似有灼色暗涌。
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一个男人,即便不爱那个女人,甚至极厌恶,也丝毫不会影响他同那个女人发生肉体的关系。因为,男人的生理同心里是完全可以分开的。
可是一个女人,如果她的心不是甘愿的,即便百般掩饰,她的身体之中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也会轻易地曝露出她的心情。
南宫夜已是二十,早已比我懂得更多的男欢女爱之事。单从那些在他身边换如流水的女友当中便可以轻易地看出。
他从来,是不懂得珍惜感情的。
我的身体仍在顽固地死死挣扎。然而,终是挣扎罢了。因为我挣扎地越是厉害,他唇边的冷冽笑意,便越是可怕。那股摄人的冷寒之气,便越是将我压迫地无处栖藏。
那一刻,我仿佛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身体被瞬间撕裂成了两半,裂开,再也拼凑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左耳处的那颗黑色宝石在淡紫暧昧的灯光下依旧散发出夺目的光彩,细小而碎亮,让人不容忽视。
可,终究是黑色的。
这,就是地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