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伸出去的素白小手,顿了一顿,又缩了回来。
反倒见他抬了抬手腕,示意解开银丝的禁锢,勒得太紧,不知不觉勾勒出一条条暗红的血丝来。
凤四芸噗嗤一笑,“喂!你求我啊。”
这般嘚瑟却换来男子一跃而起,不知动用了什么隐秘的家伙,手上的银线散成了几段。
零碎跌落青草黄花搭配的泥土里。
凤四芸突然有刹那顿住,望着他了然而清冷的背影发呆。
他好像真的不屑于言辞,敢情她说了大堆的问题,都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了。
望他,就像望着冰天雪地里的冰块雕塑,冷得砭人肌骨。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下意识里,吼出这么一句。
成功引得原本就要走离的男子身子一顿。
“我叫戎。”他说。
凤四芸刚要问,什么戎?怎么写?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然而后头的丫头们以及赛马场上的管事匆匆赶到,扯着凤四芸衣袖寒虚问暖,罗里吧嗦的一大段,自动被她无视掉。
只是下意识攥住了手中的“暗器”,若才从他袖**出来的。
情况太突然,她以为是暗器,其实就是个超级迷你小木块。
再联系若才,那男子虽然寒气四射,但是根本没有任何杀意。
估计就嫌太无聊,逗弄她好玩来着的。
凤四芸撇开那帮聒噪的人,疾步上前,追上去。
“呼哧呼哧”拦在他前头,“那啥……”凤四芸脑袋冥想,想组织下语句。
怎么到了他跟前,舌头打结了呢?
他锐利眼眸扫了扫她,煞有耐心等她继续。
“戎?我们真的哪里见过?”
是啊!他们见过,还曾经一个屋檐下同寝过,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这丫头的反应有些迟钝。
“郡主当日说道,会送一把更锐利,更轻盈的宝剑送我,不知如何兑现啊?”
一句提醒,醍醐灌顶一般,凤四芸激动得跳跃了一把。
但是她高兴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的有缘再见。而是,打算好好和她算一算账。
高兴之余,完全忘了男女之别,紧紧攥住他手臂,另一只空余的手胡乱挥舞,“总算你有些良心,知道白吃白喝了我三天,是来还债的吧?”
“当时,本郡主顶好的待遇伺候你,你这拍拍屁股就走人,可是气得我够呛。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将债务都还清了。”
黑衣人可未因为她说的债务而有所急促。感觉吃她的,喝她的再理所不过。
更像是反咬一口的恶霸,“吃好的,用好的,是郡主自愿给的。倒是郡主别诬赖了去,当时承诺的宝剑呢?”摊开空手,做势讨要。
如此恬不知耻,气得凤四芸又要岔气。
“我是你救命恩人。”她觉得有必要将事实告诉他。嗯,清了清喉咙,如此珍重气势再宣布一遍,“我是你救命恩人。还照顾了你三天的吃喝拉撒。”
结果,换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你是想让我说谢谢么?”
噗,吐血,凤四芸真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怎么招惹了这么大坨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