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尔作势将信函放回桌面上,就追了出去。
凤四芸也打算追随出去,却在门口处和一道黑影碰个满怀。
“嗨,小戎冰块,这么晚,你还没睡啊?”见是小戎冰块,所以挥手打招呼。
他侧目,扫到桌面上放置的金器,眼色晦暗不清。
“对了,这是你拍下的宝贝?怎么跑到我房间了?”她连忙又撇清关系,“先申明,不是本郡偷的。”
“估计客栈的人送错了房间了。”他这个解释挺合理的,毕竟双方住隔壁,下人办事急躁了,就会发生错误。
“奥?这样啊!那你得好好收着。”凤四芸屁颠屁颠将宝贝塞回饰品盒,递到他面前。
“……”他望着饰品盒,愣了愣。
她忍不住好奇,询问一句,“你买这些是要给哪位姑娘吧?”调皮轻笑一下,“你瞧,还有这封信。”
芊芊白指间,黄色信角飞起,她开始朗朗读出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读着,读着,怎么感觉肉麻呢?
“嗖——”的一下信纸被他夺了过去。顷刻间揉成一团,最终消失在她眼际里。
她的手指还僵硬在半空里,来不及放下,愣愣的望着他,想去探寻他铁面底下的神情。
“还是让那黑衣人跑了……”角落传来男子喘气之声,是刚跑出去追黑衣人的容尔。
他伫立在几步之外,和战戎是一个斜角线。
距离不长,两人却好似有了隔阂。双方都没想靠近谁。
战戎收紧首饰盒,缄默不语,转身急走。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只是突然想叫住他,“喂!小戎——”
而他好像置若枉然,头也不回的,进入了房门,回应她的是冷淡的关门声。
她有些怅然,原本想说,小戎,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怕没时间做道别,想提前道别。还是很可惜啊。
容尔将这一幕落进了眼底,说了句,郡主先行休息吧,也默默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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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纱窗,烛光摇曳,男子摘下了面上的铁面。
脸如雕刻,五官分明,俊朗如神祗一般。一双眼光射韩信,两弯眉浑如刷漆。
如此,竟生万夫难敌之威风。
侍从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属下知错。”
“奥?你知道错哪了?”
“……”侍从停顿一瞬,继续说道,“属下,属下,不改妄断帝君心意,擅自将饰品放到郡主的房间。”嘴上是如此说着,心中是埋怨的。都怪战姑姑提出的馊主意。
现在东窗事发,她倒是撇的一干二净,让他一人背黑锅。
“就是,帝君的心意,岂是你们这帮做奴才的可以猜测的。”一旁挂在书桌上的红衣女子,不忘落井下石。
战戎冷冷扫了下她,开口道,“你不用替姑姑被黑锅。”
又说,“能出如此馊主意的,也就姑姑做得出来。”他握紧手中的信函,还写肉麻的情书这种烂招都用上了。
“嘿嘿嘿,侄儿,我突然肚子痛,要去上个茅房…….”感觉不妙,想闪人。
“姑姑,你兜兜里藏着什么?”战戎突然叫住她。
只见他摊开手,“那铁盒不适合姑姑收藏。”
“我知道,我知道,这盒子,你本来就打算送给凤四芸对不对?她明日就要走了,我帮你转送过去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