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头到尾像无视了我旁边的萧力东,但没有等我开口呢,这大块头却绵绵的说:“杨老师,我不是新…;…;”
我疑惑的看着萧力东,他却侧头对我说道:“孙师兄,杨老师让我进去啊,怎么办?”
“她也让我进了,还说我是新来的。”我心跳忽然加快。
萧力东纳闷不已,“可我没听见杨老师对你说啊。”
我们惊恐的对视,妈的,除了我和萧力东能互相看见之外,这里的老师和学生的视野却只有我们之中的一个。
紧接着,杨心同不解的看着我说:“孙小空,嘀嘀咕咕的跟谁说话呢,别耽误同学们上课!”
我想转身就逃,但隐隐有种直觉,一旦跑了,等待着自己的就是死。
“萧兄,互相保重,进去了之后互相帮衬着点儿。”我说完就大步一迈,越过杨心同的身子进了教室。
令我无法想通的一幕出现了,杨心同反手把门关上说:“暂停一下,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孙小空加入我们初二六班!”
台下哗哗鼓掌。
可是…;…;萧力东呢?他怎么没有进门!
我本能的跑回门前打开,探头望着,再无萧力东的踪迹,糟糕,萧力东一定也进来了,但我们被已强行措开,无法跟对方看见和交流,这样一来就成了单枪匹马。
下边的学生们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杨心同一把将我拉回来又关上门,漂亮的脸仿佛挂着冰霜,说:“这种不尊重人的情况,我只能容忍一次。”她伸手指着靠墙倒数第二排的空位置,“那是你的座位,希望能认真点儿,这里与别的学校不同,没有开除,也没有休学退学,唯有惩罚。”
我打了个哆嗦,走去了自己座位,环视了一圈,算上自己,这初二六班共有四十二个学生,男女对半分,哦不对,还有个自己无法看见的萧力东,不知他此刻情况如何。
我没有书,就跟同桌一起看,我通过她桌子上其它课本的封皮知道了她的名字,苗惠儿。她看上去年龄就十四岁,扎了条马尾,微凸的胸前像在宣示着含苞待放。
杨心同带着我们把《雨霖铃》念完,挑了点了两个名字,“王建,肖亦涵,上来默写这首词。”
接着就站起来一男一女走向讲台,但我这时才发现,这两个全是男的,王建起码有二十五六岁了,大老爷们儿一个,这也能来上学?
再说肖亦涵吧,一身蓝色的碎花连衣裙,指甲也涂成了粉色,头发编的也很好看,就是…;…;有个跟乒乓球一样大小的喉结球。
苗惠儿像是知道了我的心思,她拿笔在纸上写着:“王建是留级生,大概在初二蹲了十年,考试也及格不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份毅力…;…;等等,我想到之前杨心同说的,难道不及格就无法升入下一个学年?
苗惠儿又写道:“肖亦涵是男孩子,因为被惩罚了,就成了现在这样的伪娘,他也蹲了五年。”
我拧紧眉毛说:“还能把穿女装当作惩罚?”
就在此刻,杨心同狠狠地把手中粉笔摔了过来,砸到苗惠儿正为我写字的手背,粉笔断尾三段,随着白尘溅起,杨心同冷冰冰的说道:“苗惠儿,上我的课也敢搞小动作,全预习过了对吗?那就请你替我给同学们赏析一下‘杨柳岸,晓风残月’这句好在哪儿?”
苗惠儿一边揉着疼痛的手背,一边站起来说:“报告杨老师,我也没有小动作,新同桌对班上的同学不熟,我就是介绍一下,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赏析这句!耳朵聋了?”杨心同瞳孔更加冰冷。
我心想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能不太正常,可苗惠儿毕竟是为了我被老师骂的,我心中无比愧疚,站起来想为她辩解。
杨心同冷厉的目光移向我,说:“没你的事,坐下!”
苗惠儿拉了拉我衣角,让我别管了,她看着老师说:“我没有预习,赏析不了这句。”
“校规第四章第七条怎么说的,不用我再提醒了,最好在王建和肖亦涵默写完之前你就兑现。”杨心同说完又看了我一眼道:“就孙小空代为执行校规。”
第四章第七条?
我满头雾水的侧头看向自己同桌。
后边一个学生拿过来一只装了东西的黑色袋子,放到我们的课桌上边。苗惠儿身子颤抖着,极不情愿的探手在袋子里边拿出了瓶子和打火机,瓶身写着“汽油”二字。
这是…;…;我头皮快炸开了。
苗惠儿拧开瓶盖,抬起瓶子把汽油浇上了她自己的头发,接着把黑色袋子抠了个小洞之后就套在脑袋上一直裹到脖子扎紧。
我不禁靠向了墙壁,说:“这就是那条校规?”
苗惠儿蒙着的脑袋点了下,她手拿起打火机递向这边,说道:“通过我头上袋子的小洞,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