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粗枝大叶的男人比女人还心细,此时袁桂芝只顾着看自己的新背包,哪还有别的心思。
“知道了……”这一刻,简忆涵竟有些哽咽。
“想吃什么就买,别舍不得,钱不够就给你妈打电话,再给你寄。”
“嗯。”简忆涵重重的点头,自小到大,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虽然养父母从来都不缺她什么,却从未像面前这个男人这样子的关心自己。
“对对,妈的号码你存下了吧。”只要提到钱,袁桂芝耳朵就立刻警醒。
“记下了。”
“那就赶快回屋吧,我和你爸还得赶火车呢。”袁桂芝再不墨迹,拉着丈夫的胳膊,“走吧,老头子,别婆婆妈妈的。”
孙富贵看了看自己妻子,欲言又止,转身走在前面。
看着夫妇二人渐远的背影,心中那种落寞的感觉更甚。
院子两旁堆了积雪,如果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高兴的戴上手套忙着堆雪人。
城市比乡下暖和,冬天也见不到几次大雪,可是此时,她一点心情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默默的转身回了屋里,进门后把门插插上。
篱笆墙的院子,又没有大门,此时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环境,人生地不熟的,有点怕。
电视里的节目大多是乡村剧,频道少的可怜,没有网络,用流量对于现在的简忆涵来说都属奢侈。
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去后面的厨房,给灶堂里添了新的木柴,然后按照孙富贵嘱咐的,挡上灶堂的门,保温。
回到里屋,脱了鞋坐在炕上,留了一牀棉被搭脚。
不是为何,明明添了很多柴,炕上热的慌,可是屋里却寒凉,以至于坐在炕上都要穿着棉服。
提起棉服,简忆涵看到自己奶白的棉服已经成了灰色,起身又下了地,把行李箱放在炕尾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棉服换上。
想把换下的棉服洗净,可是,家里没有洗衣机,只看见走廊的角落放着一只超大的塑料盆,是洗衣服用的,昨天她看见母亲洗袜子来着。
拎着脏了的棉服,站在超大洗衣盆前犹豫了一番,又折回屋里,算了,等下次换下来一起洗。
陌生的环境,一个人总是莫名的孤寂。
单手抱着膝盖坐在炕上,下巴支在上面,垂着的眸遮掩了心里所有的情绪。
另一只手上抓着手机,紧了又紧,划开屏幕,犹豫了几次想要解锁最后终是放弃。
很想给男人打个电话,哪怕什么也不说只听听他的声音就好。
可是一一
他说要去国外谈生意。
而她,也忘了询问去哪个国家,也不知那个国度现在是晚上还是白天,或者此时他正坐在谈判桌前正在商谈正事。
不知不觉的还是解了锁,翻出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只是,一只默默的看着,没有拨出去。
终于熬到了中午,其实肚子一点都不饿,一直坐在看上抱着膝盖对着手机发呆,动都没动过一下,可是看见手机上显示的12:00还是穿鞋去了厨房,找点事做总比一个人无聊对着手机发呆要好过些。
灶堂里的柴火已经熄灭,打开屋门,去院外的柴火垛抱了一小捆苞米杆,母亲这两天就是这样做的。
把苞米杆放进后面的厨房,里面靠墙的位置孙富贵码好了一堆劈过的木柴。
学着母亲的样子,先把灶堂里的碳灰扒出来堆在一旁,填了苞米杆进去,用火柴点了一张报纸送进去,风干的苞米杆瞬间燃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趁着苞米杆着的旺,又往里面填了两块木柴,还好,一次就成功。
看着灶堂里燃着旺盛的火焰,简忆涵长呼了口气,挡上灶门,起身,学着袁桂芝的模样,掀开锅盖,里面还有小半锅的清水,用水瓢盛到盆里,留下一小部分,把早上剩下的米饭倒进去,没一会,就煮沸了。
看着自己第一次完成的劳动成果,几天来,简忆涵第一次露出会心的微笑。
拿了钢盆,把带着水的米饭盛出来,舀水,刷锅,刷锅水盛进脏水桶……只做了这么一点事,简忆涵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不是那活有多累,只是一直抱着紧张的心情,并且农村的灶台都不高,她一七多的身高,总是弯着腰难免会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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