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吊儿郎当的吹了一声口哨,“啧啧,顾南春你发火的样子都那么帅气啊。”
万能秘书顾南春先生此刻简直想吃了楚勋的心都有了,他摘下眼镜,指了指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怒声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没闭眼了吗?整整两天两夜了。”
楚勋眨了眨眼,“淡定,你可是无所不能的顾南春。”
“无所不能不包括不睡觉!”顾南春没好气的开口,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收拾自己了,简直不能再忍了。
楚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文件,屈起手指弹了弹,A4纸张哗啦啦作响。“呀,顾南春你的工作效率又创记录了呀,果然人都是要逼的。”
顾南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说吧,在这样的大雨天逃掉股东会议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要是理由不充分,我保证我这次会罢工的。”
楚勋看向窗外,窗外已有些年头的香樟树茂盛无比,墨绿覆盖招摇。大雨已歇,不少的雨珠停留在了树叶上,轻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水珠从叶上抖落,跃入泥土顷刻间就消失了踪迹。
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才说道:“钓鱼去了。”
顾南春眉头皱了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放在门后的黑色雨伞。
“去见了龙沫儿?”
“嗯。”楚勋点头。
顾南春伸出食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架子,“其实我是不赞同你对一个纯良女子下手的,不是查了吗?她和靳昭烈没什么关系。”
“是吗?”楚勋轻笑一声,眼若狐,含着一丝狡诈。“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好戏?”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今天看到的景象,眼里的兴味更加浓了。“靳昭烈今天跟了龙沫儿一天。”
“然后?”顾南春平板的继续问道。
“然后?”楚勋不禁笑得更大声,“然后在他准备让龙沫儿上车的时候,被我截胡了!”
顾南春微微摇头,“这不能说明什么,最多是靳昭烈对龙沫儿有了兴趣,可是龙沫儿本身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那又怎么样?”楚勋坐到沙发里,悠闲的点了一根烟。
他看着顾南春继续说道:“我认识靳昭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他可是不愿意浪费一分钟的人,他是那种把每一分钟都换算成钱去过活的人,可是今天,他却跟了龙沫儿整整一天,这不就是说明龙沫儿比他最在意的时间和钱更加重要吗?况且……”
楚勋顿了顿,眼里划过一丝冷意。“这么多年了,靳家欠我的总该还了。”
顾南春觉得自家老板又陷入了复仇中二少年的状态,他摇了摇头,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你不是一直自诩为绅士吗?绅士也会去害一个纯良少女吗?”
楚勋将手上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朝着顾南春摇摇头,“不不不,我怎么会害她呢,你放心吧,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雨后的阳光从云层里缓缓透了出来,穿过墨绿的香樟树,隐隐绰绰的光芒,这年代久远的香樟树不知当年由谁种下,代替他聆听着纷扰凡世,各色人生。
生活,这个词语简单,看似是个简单的名词,可是拆分出来理解却是个动词。
生出来,活下去。
如此简洁,却又如此残酷,而龙沫儿现在只是想要活下去。
丢了星星快递这份工作,她必须得立马再找一份新的工作,不然真的会成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被饿死的龙女。
有了前车之鉴,她这个三无龙女已经知道要去找什么工作了。
所谓三无,无学历,无背景,无长相。说到长相,天可怜见,她在龙宫的大哥二哥每天都夸她是大海里最美丽的瑰宝,可能是人类不懂得欣赏她的美吧。
第一份工作,酒店里的洗碗工。
龙沫儿戴着一双塑料手套蹲在酒店的后巷里卖力的洗着碗,一个两个三个……洗洗刷刷,终于洗完了。
她站起身子扭了扭脖子,“一直蹲在这里洗,脖子一扭就咔咔作响,挣点钱真不容易。”
她一边捶了捶腰一边小声的说道,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身穿酒店制服的大婶抱着一大摞的碗放到她的面前。
龙沫儿看着放在她眼前比她还高的一摞碗,目瞪口呆。
“这么多?”
后厨大婶白了她一眼,“你是来工作还是来玩的,还嫌。”
她说完后,揪着溜到这里来躲猫猫的小孩儿,“去去去,快去念书,你看看,要是不好好读书以后就是这个下场,天天蹲这里洗碗。”
大婶咋咋呼呼的大嗓门让整个后巷的人都听到了,也让龙沫儿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么埋汰她。可是她又不是人类,读书有什么用啊!只要会龙神法术下下雨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