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远大步的朝着前方正蜷缩着坐在座位上的钟情走去。
脚步声的接近,使得钟情顿时抬头,一眼,便看见裴承远正面无表情的朝着她走来,只是眼中,像是蕴满了狂风暴雨。
心中蓦然一慌,钟情不想面对这样的裴承远,这样的他,让她心慌。
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裴承远的速度,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良久,高大的身影猛地坐到钟情的旁边。
然后,拉起钟情的胳膊,胳膊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皮肉模糊成一片,上面,还夹杂着根本没有清理的木屑,血,还在汨汨的流着。
果然是这样……
裴承远讽刺一笑,而后看着面前的钟情:“钟情,你永远什么都不会对我说。”
然后,人像是来的时候一般,飞快的重新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走去。
钟情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良久,才缓缓的看着走廊的另一边,一个男人,出现在那里,正慢慢的朝着钟情走来。
然后,坐到钟情的身边。
“聊完了?”纪彦庭淡淡的开口。
“恩,聊完了。”钟情回应。
“走吧,处理伤口。”说完这句话,纪彦庭弯腰,将钟情横抱在怀中,便朝着另一边的病房走去。
心突然便被一种莫大的充盈感满足。
钟情微微闭了闭眼睛,朦胧的看着纪彦庭也有些红肿的脸颊,而后才缓缓的说道:“纪彦庭,沈青乔会没事的是吧?”
她在害怕。
纪彦庭的脚步一顿,他只想让钟情彻底死心,却没有想到,会引发后来的事情。
“她会没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纪彦庭紧了紧手臂,轻轻的说道。
“恩,”钟情应了应,而后完全闭上了眼睛,觉得像是在坐船一样,头晕晕的。
“纪彦庭,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男人?”
纪彦庭的脚步,因为着钟情的这一句话,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朝着病房走去。
“你说过,只不过是在六年前,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在看书,你在看我,你说出了那句话。”纪彦庭慢慢的边回忆,边说着。
“原来你都还记得啊,我以为你忘了呢。”钟情微微一笑,总感觉头似乎更加昏迷了。
“纪彦庭,你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男人,那么多年前,十多年前,那个课堂上,你让我动了第一次心,现在,是我第二次……纪彦庭,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呢。”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你自己,总是对我的感情这么试探呢。”
钟情说完这句话,便觉得头晕晕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就顺从着脑海中的想法,沉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似乎看见了裴承远紧握双拳,想要朝着自己的身上打来,可是最终,拳头变了一个方向,打向了一旁的纪彦庭。
可是她依旧哭的很伤心,走到纪彦庭面前,挡下了裴承远的拳头。
“你永远都是什么都不和我说!”
裴承远看着她,突然说出这句话!
然后,钟情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眼,便看见满室的纯白。以及,空落落的病房,干净的一尘不染,但是也好像没有一丝人气。
心中猛然一慌,然后,钟情便看见了出现在门外,正嘴角含笑,斜倚在门口的男人。
“潘微?你怎么在这里?”钟情皱眉,可是紧接着,便感觉自己的脑海像是浆糊一般。
“这是我的医院,”潘微一边朝病房里走着,一边调侃的看着钟情,“这两天,你倒是来我这里来的挺勤啊。”
钟情微微皱眉,她一点也不想到这里来好吗?
不想理会潘微的调侃,钟情只是静静问道:“我怎么了?”
“被打的脑震荡了,胳膊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所幸不是太严重,只是可怜了那张脸。”一边说着,潘微一边可惜的摇摇头。
“给我镜子。”钟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昨天还感觉只是有些疼痛而已,今天出了疼痛之外,还发热发胀,极其难受。
“奉劝你,不想被打击的话,还是别看的。”口上虽然这么说,潘微却还是从旁边拿过一面镜子,递给钟情。
钟情丝毫不理会潘微的话,拿起镜子,打量着镜子中的人,果然,左脸颊上高高鼓起,看来男人的力量,果然都这么大,这还是裴承远收回了很多力道的结果。
“对了,纪彦庭呢?”钟情猛然想到,还是这个男人送自己来的呢。
潘微的眼神微微一闪,而后看着她:“已经去公司了,纪氏,你也知道。”
钟情耸耸肩,没有说话,的确,纪氏那么大,总裁怎么可能会留下来陪着她这个小小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