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愿,走出这个房间吗?
不,张樱子,你一定要冷静。
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一定要慎重,万一顾念琛只是出去办点事,毕竟他那么厉害,照顾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
倘若我不听他的话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只是给他找麻烦。
想到心里,我泄气地又在床上坐了下来。
因为白天睡了一整天,我的精神很好,也就不怕再发生像之前的情况一样不小心睡着,为了舒服一点索性将一旁的枕头拿了起来垫在床头,然后将脑袋都枕了上去。
就这么捱过了大半夜,后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一些熟悉。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这种除了门外的结界孤立无援的境地很快刚我警铃大作,立马从床上翻身起来,这时我注意到声音似乎是从门口那头传过来的。
我整个人坐在床上,死死盯着那个传出奇怪声音的方向,一刻也不敢动弹,眼睛一阵阵往门口看,一下也不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什么重要瞬间。
外面的声音又像这样持续了一会儿,我听到老旧的木板被猛烈摇晃和摩擦的声音,刚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是一个激灵。静下心来仔细听了一阵才发现,这个声音根本就是从门口传来的。
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因为木质门板被大力晃动而发出的声音……联想到这些,又一下想到了某种可能,我忍不住朝门口看去,就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原本被我锁得好好的门,被顾念琛设下的结界好好保护着百鬼不侵的房间,此时那扇门竟然正在被一阵阵力道摇晃着,而且看那动作和趋势,很明显是有人在妄图破门而入。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确定了地上的影子才发现正是之前那些在外面徘徊不定迟迟不肯离开的恶灵们。
它们不是因为忌惮着顾念琛的实力不敢贸然出手吗?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有,为什么顾念琛设下的结界突然不管用了,难道是他本人出了问题?
千千万万个疑问一起涌上我的心头,我根本来不及多做思考,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想怎么把那些恶灵挡住。
我翻身从床上下来,下了床将一旁的床头柜挪开,打算搬到门口抵挡一阵,然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床头柜给挪了过去,一旁的窗户又支撑不住了。
本来就有些年头的木质窗框,在无数恶灵的齐心攻克之下,竟然开始猛烈摇晃,再看那摇晃不断地弧度,似乎比之前的门还要剧烈。
我慌了神,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周也才找到之前顾念琛来的时候会坐的那把椅子。
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一咬牙,索性上前将椅子给搬了过去,然后死死抵在窗户旁。
做完这些,当我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惊人的现实。
我看见,刚刚才被我堵住门口的床头柜,此时已经被那些张狂嚣张的恶灵撞开了一段距离。
它们不停叫嚣着,那股的力量仿佛势不可挡,区区一个床头柜显然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
我的心头悲哀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这下子我凭借我的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什么比床头柜还更加有用的东西来抵挡。
就在我正对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心中五味杂陈的瞬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明明不久之前还能让我放心到安然入睡的没有什么危害力的区区恶灵,此刻竟然就已经将那个床头柜给挪开,猛的一声巨响,我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
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等我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已经开始往里冲了。
一大堆恶灵突然从门口涌了进来,它们此时的模样比我之前透过窗户上的破洞看到的还要恐怖千倍万倍,从脸上不断往下掉下恐怖恶心的肉块,浑身散发着腥臭难闻的气味。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恶灵的我简直要被吓疯过去,哪怕是跟着大叔逃出去地时候都没有这么多。
我尖叫着不断往后退,直到整个人又重新缩上了床角,实在无处可逃,反而让自己此时周身的处境形成了一个方便恶灵入侵的情况。
我不由得为自己的愚蠢暗暗骂了一声,不过其实仔细想想,我如果不躲在这里,这个房间看来看去也就这么大,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无论躲哪里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我为什么一遇到危险就控制不住想要往这张床上逃?仅仅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只有这张床上顾念琛的气息最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