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眼就明白了过来,他开口回答了我心中地疑问:“这张染血的纸是我们后来在整理死者遗物搜集证据的时候在她的那个行李箱里面找到的,那个行李箱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放了这一张纸,很是醒目,也很奇怪。”
于泽的话让我只觉得当头一棒,天空中轰隆隆一声就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于泽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那天晚上双儿是当着我的面收拾的衣服,而且她还觉得晦气什么也没带走就带走了她的衣服,哪来的什么染血的纸?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于泽按住我抓着他肩膀的手,示意我冷静一下,他一字一顿道:“樱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是你也要相信警方的判断,我们的证据是不会出错的,如果你没错,我们也没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播种捣鬼。”
我渐渐冷静了下来,于泽接着道:“又或者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捣鬼的,根本就不是人。”
我猛的就是一阵心悸,抬头看着于泽,在他的眼里我看出了他的想法,也洞悉了他此刻的心思。
很明显,他在怀疑顾念琛。
他怀疑捣鬼的就是他。
我看着于泽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任何可以为顾念琛辩解的借口和理由。忽然觉得身体好无力,缓缓松开了于泽的胳膊,也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回了自己的床上,扭过头看向了一边。
我轻轻闭上眼睛,我听见自己说了一句:“我想静静。”
为了不打扰到我休息,于泽站起身打算出去,等到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回头提醒了我一下,道:“我先跟你说一声,明天就是我们答复松老的日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我没有说话,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连回答他一句“嗯”的勇气都没有,反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用被子蒙住了头部,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一切。
我似乎听到于泽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就消失了。
又是我一个人了。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之前在我梦里出现过的场景。
在我的那个梦里,顾念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他用不光彩的手段,一个接一个的杀了我身边所有的人,包括菲儿,颜颜,还有刚刚死去的双儿。
他不仅残忍地杀害了她们,还割下了她们的头颅,他恐吓我,他说,已经三个了,我是最后一个。
这么说,顾念琛他要杀我?
哪怕那是在我的梦里,然而此刻,我仍旧能够感觉到来自于梦里那个他的深深恶意以及那种不可预知却又无法忽视的危险性。
以前常听老一辈的人说,梦境只能够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同时它反应的也是极端的世界。两种极端,要么极端阴暗,要么极端快乐。
我想,我的这个梦,应该属于前者。
我的内心其实是在惧怕着,没错,我在害怕。我害怕那一切变成现实,害怕朝一日我发现真相,发现顾念琛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相信,这件事情比以往任何一件事都要容易让我崩溃和绝望,杀伤力前所未有地强。
顾念琛,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会离你越来越远?
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想起刚刚于泽临走时候说过的那句话,他说,让我尽早做一个决定,决定,要不要配合老道士将顾念琛捉起来,制服他。
说不定这么做之后,一切真相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
我的心中陡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之前我还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甚至觉得我这么做很伟大,以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在保护顾念琛,替他着想。
可是如今就连双儿,我唯一剩下的一个室友都死了,明天说不定还会死更多的人,哪怕仅仅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也要找到顾念琛,好好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不是怀疑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直觉告诉我,只有找到顾念琛,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才能弄清楚一些谜底。
我慢慢握紧了藏在被子里的拳头,在心中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樱子,你这样做很对。加油吧,真相,已经离你越来越近了。”就在这个决定萌生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我整个人愣了一下,想起了它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