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却不曾想……这江氏贱人,竟借着伺候病重表姐的机会接近表姐夫。
他生母才过世一年,江氏就成了他父亲的正妻。就算他当年是个只有几岁的小孩子,也明白这婚事的不对劲。
只是父亲已经完全被这温柔似水的新妻迷住了,彻底遗忘了结发原配。当江氏所生的儿子逐渐长大,府里……已经没有了他这长子的位置。
幸好,他还有师父,和表哥!
没有人知道,母亲在去世前一年为他聘为东席的饱学儒生,暗地里竟是位修行已臻宗师境界的绝顶高手。
连母亲都不曾预料到……她无意间,竟然为儿子留下了最强大的一个保障吧。
离京前,教导了他几年学问与武学的师父也辞去了府中塾师的工作,说要再次云游天下。
“睿儿,为师已为你扎下根基,你将来能否修行有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内宅之事,为师不好插手,你自己保重。”
父亲的无视,继母的图谋,都不曾让韩睿难过。但眼看着师父的青灰儒衫消失在窗前,韩睿紧握着他留下的数本武学秘籍,久久无言。
他不能哭,更不能消沉。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昨晚他深夜入潜继母的娘家江家,是要搜索寻找一份名册,事关继母在德灵县安插的诸多人手。
呵呵,这位贤良的继母可是给他外祖方家写过好几次信,假惺惺地要替“过世的姐姐”打理铺子,还保证收益都归到他韩睿名下呢。
不知内情的人,或许会觉得这位继母对他韩睿真是仁至义尽了吧?
事实却是,她在用各种明里暗里的手段打压他母亲方氏名下的那些香料铺子,企图逐渐蚕食掉这一大笔产业。
而碍于江氏如今的“尊贵身份”,方家大部分人居然都没察觉到她的险恶用心。
除了和韩睿关系特别好的方少白。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你的忙。”甘田田看他那么傲慢,说话也就不客气了:“你看,我会制冰,你就不会,对吧?”
“哼。”
韩睿摸摸下巴,斜瞥她一眼:“你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赶巧了。”
母亲名下十七间香料铺子,有三间的货物被人动了手脚马上要变质,掌柜买不到足够的冰砖。
他得知后也很无奈,居然却在因缘巧合下买到了甘田田的制冰之法,解决了自家铺子的大问题。
不然他今天遇到新问题的时候,就不会鬼使神差地跑过来了——下意识里,他总觉得这丫头有点古怪,也许和她说说话,会有帮助也不一定?结果,哼……
甘田田听他这么说,顿时为之气结:“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
“呃……”
要论起口齿伶俐,韩睿真不是甘田田的对手。
“不跟你吵。我走了。”
“喂。”
甘田田看他真要走,又有点不忍:“你好歹说是什么难题嘛。”
“唉……”韩睿叹了口气:“我不该贪心的。这难题……连全天下的调香师都没能解决,的确不该指望你……”
“什么难题?”
甘田田脑海中,猛然响起姬冰云的询问声。
这家伙,怎么又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