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师,我说得对吗?”
甘田田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很是无辜地仰头看向对面的一排业内大佬。
学徒与后进称呼调香师为“老师”是惯例,像姬冰云姬金凤这种有了大香师头衔的,就要称为“宗师”。
“对。”
在别人还没出声的时候,华裳已经露出了赞许的微笑,稍稍提高了音量说:“没想到,后生可畏啊。”
“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可连品香都不懂呢。小姑娘,你的师承是?”
别人不说话,真是有考量的——不就是担心夸了她,会真正抢走姬宝薰的风头吗?可要昧着良心说不对,那也不行。这样公开的场合,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大张旗鼓说出错误答案……
姬家是不好得罪,自己的前途也很要紧好不好?说到底,他们和姬家,撑死了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要是为了姬家家主,折损点自个名声也说得过去,但为了姬家一个小千金,那还不够格!
他们本身也是在业内很有地位的精英人物,就算这回帮不上姬家的忙,顶多拿不到这个便宜人情罢了。难道姬家还敢给这么多人小鞋穿?那他家在西江省里,也别想过得顺当了。
就算姬金凤如今在尚香局春风得意,也还不能一手遮天,况且西江山高皇帝远?
甘田田很是配合地回答华裳:“小女子的师傅,是德灵县郁金香坊的乔老师傅。”
呃……什么?
众人听到这个答案,全都惊奇不已。
德灵县大家知道,但郁金香坊,可不是人人都知道。像郁金坊这种民间香坊,全西江有几十间呢……
乔老师傅,这一听就是个调香匠人。区区一个匠人,而不是调香师,就能交出这般水平的学生?
华裳讶然追问道:“你的老师是那位乔老师傅,那你家长辈是……”
师傅没名气,难道她家里是什么业内名人?
甘田田又说:“小女子父亲生前在衙门里当差。如今叔叔和兄长都在乡下种地。去年年末郁金坊招人,小女子在家也是闲着,就进香坊当了学徒,想贴补一下家用。”
不是吧?
她只是个刚入行数月的、毫无根基的小学徒?
而她那位师傅……玉江香坊的坊主总算有点印象,知道这乔师傅是什么水平,这时顺口向身边几人解释了两句。
如果没有前面甘田田当众说出竹香制法那一节,光看这方子,大家还没什么感觉。但把几种情况结合在一起看,就很诡异了……
莫非,真的是……
“呵呵呵。”
这时候,坐在第二排的练家五公子,练无忧站起来,走到几位大佬跟前行了个礼。
“甘家姑娘的确是天赋异禀,前儿在我家香会上,品鉴我叔祖大人的新香时,也是语出惊人……香料制法,说得一丝不差,真真让我等羞愧!”
“哗……”
“真的假的?”
“练家公子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她才是个学徒!那什么香坊,郁金坊?”
“只跟过个匠人学艺数月,就能品香辨方,也太……”
“也只能说是天才了!”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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