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你学学那人说话的口音?”
甘秋突然问道。
“我学了有什么用啊。”
甘冬有些不明白,哥哥要自己学那人说话干嘛。
“我以前常在码头上听许多外地人说话,你学学,说不定我能听出来是哪儿人?”
甘父去世后,甘秋为了养家,小小年纪就到码头上去扛包当苦力。他人是没什么心眼,却不是真的笨蛋,对于各地口音却是有几分辨别能力。
“哦……”
甘冬听哥哥说得有道理,认真回想了一下那人说话的强调,捏着嗓子学了几句。
“这口音……”
甘秋苦恼地想来想去,突然拍掌说:“好像是东南人啊?”
“东南人?”
谈玉书与甘冬都惊奇地叫起来,随即谈玉书又笑道:“那更奇怪了。你要说是咱们附近其他县的人过来,那还可能是我认识的人,以前倒是有几位老客人常到城隍庙那儿找我写家书……东南,那么远,真不可能认识啊。”
“难道是找错了人家?”甘秋提出一个常识性问题。
“咱们城里姓谈的,就小叔叔吧。”
甘冬机敏地反驳道。
德灵不是大县,本地人口占了大多数。谈玉书母子是从外地逃荒而来的,除了他们之外,本地的确好像没听过其他姓谈的人。
“咱们没听说,不代表没有啊。说不定就是因为太少了,所以人家一家家找过来啊……你不说,那人只问了姓,没问名字?”
谈玉书的话,却真是在理,顿时让甘冬愣住了:“哎,还真是。”
三人默默想了下,都接受了这个解释。就是嘛,也许是城里又新来了姓谈的人家,然后别人找啊找啊,就找到自家来了。
谈玉书要忙着当新郎官,没工夫在这种小插曲上浪费时间。吴大娘匆匆过来布饭,三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甘冬还调侃说小叔叔多吃点,明天估计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饭后吴大娘给三人倒上热茶消食,正歇着无聊,甘秋便又重新提起方才的话题。
“说起来,东南口音的话……小叔叔,谈姓倒是东南大姓啊。哦,我也是听码头上客商说的,不知对不对?”
“大概吧。不过,我小时候问我娘,咱们老家是哪儿的,我娘只说是黄河下游……没说过东南啊。”
“哦……这样啊……”
甘家兄弟出生的时候,谈玉书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们并没有见过这位祖母的义妹,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她的口音。想想也是,既然是逃荒,估计也就是黄河水泛滥的下游饥民比较多?
天色渐暗,甘秋把烛火燃起,正准备再干些准备工作,忽然听见小院外传来敲门声。
“谁呀?”
甘冬疑惑地问了句,就听见吴大娘脚步踏踏地去开门。
不一会儿,吴大娘过来说,有位客人找谈玉书。
“客人?”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位古怪的外地访客。
难道,那人还真是来找谈玉书的啊?
“请他进来吧。”
谈玉书没想太多,觉得反正人来了,问问就知道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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