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婉清身上汗湿一片,可抓住暖被内的棉布的手指却是紧了紧。
到底还是让徐锦走的太急了些,露了蛛丝马迹,引了人怀疑,其实早就想到了,可是她实在等不急,钰棋所嫁之地距离京城也在三百里,就算马不停蹄,也要二个月之久,稍一准备也要拖上三四个月。
可对她来说,时间拖的越久,变故就越多,她的内心也是焦急而又忧心的,因为她担不起一点点变故的风险。
檀婉清说完,男子盯着她一直没有作声,目光在她脸上不断的打量。
她看似面色不动,可心脏却不受控的“嘭嘭嘭”直跳,只紧张它跳的太快,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听到。
再一想到,纸上的内容想必徐锦看完后已早早销毁,他便是怀疑,也无什么证据,心下才稍定。
就在她心脏慢慢平复下来,他却突然伸手,将她翻过身,然后整个人伏在她身后。
“你若想见檀承济也不是不可能,此地与丰犁颇近,我与镇守丰犁的副都军也有些交情。”
西北丰犁与卫安不足百里,是边境的苦寒之地,不仅长年有塞外蛮夷骚扰,条件也十分恶劣,正是檀府一行人最后的流放之地。
檀婉清突然被翻过身,本还有些无措,纤纤的手指扣着床沿,想要翻过来,却不想听到此话,瞪圆了眼晴,想要回头看他。
结果身后的人,紧随其后的的压住她放在青砖沿边的手,强硬的与她十指交握,整个黑影都压了下来。
檀婉清毫无准备的痛哼一声,满头的乌丝又泄了下来,掩住了那微微弓起的如天鹅的曲颈。
似乎得到了手,就不在乎了一样,身后的人再没有之前的小心冀冀,便是她紧紧的,紧紧的攥着青砖忍耐,他也没有放过分毫,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怒气,便是要她忍着,痛着。
檀婉清指甲扣着砖沿,咬住下唇,还有四个月,这么久他总该腻了她,年少时的仇得报,再没有什么遗憾,到时他总该能放自己自由,所以,她忍一忍,且再忍一忍罢。
谢承祖手里攥着那两只发着抖的玉手,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看似顺从的样子,手攥的越来越紧,他盯着她的颈项,脸上阴阴沉沉的,怒意已经溢在了眼底,本来放轻了力道,又重了起来,让她着实吃到了苦头,可就是如此,她也不肯吐一句真心的话,或是半句求饶。
回到厢房的瑞珠,在半夜时,突然醒了过来,她急忙下地,轻拉开门,没有听错,是小姐的声音,她听到了一阵阵似强忍的哭泣声,声音并不大,可断断续续受着苦,小姐在她面前从来不哭的,除了逃出来的时候……
那一刻,瑞珠心里难受极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泪竟也跟着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