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初也没理会她再次答非所问,只盯着她纤细的脖子,目光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许久之后,他慢条斯理地说了四个字:“你是我的。”
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本宫,声音也不高,语气仿佛极尽缱绻,却仿佛令灼热的夏日之夜,仿佛都莫名其妙地寒凉了下来,仿佛瞬间从盛夏入了寒冬。
秋叶白仿若未觉,还是那种迷噔噔的样子,把身子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也不用人问,嘴里念念有词,却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偶尔夹杂些她对杜家的怨气并着她在淮南一案之上的打得小九九,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全嘀咕了出来。
百里初也没有再问,只是这么抱着怀里从狡黠猎豹化作了碎嘴小猫儿的人儿,指尖一挑,抽了秋叶白头上的玉簪,将她满头青丝散下,指尖在秋叶白的青丝间穿行,慢条斯理地帮她——捋毛。
秋叶白仿佛很是眷恋他冰凉的怀抱一般,把脸往他的臂弯里埋得更深了,知识嘴上还是不忘念念有词,仿佛彻底地迷失了心智。
门外传来敲门声,门内却谁都没应,仿佛全没有听见一般,那敲门声便消失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渐渐地随着灯芯越烧越长,秋叶白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消失,像是疲惫极似地睡了过去,安静地伏在百里初的怀里,满头青丝垂下来遮了她的脸,只露出耳边一点子莹白。
百里初静静地抚着她的青丝,直到外面寂静的长街传来更夫打梆子悠长的声音:“丑时三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门外,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礼嬷嬷客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四少,咱们要打烊了,您是歇在绿竹楼还是归府,您是贵客,账已经给您记下了,不必着急付账。”
他方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跟抱着猫儿似地将她半捧半抱了起来向一边的软榻上走去,将怀里的人儿小心地搁在那软榻上。
秋叶白却一沾了床榻,便一个翻身,径自踢了鞋子,转脸埋进了柔软的薄丝被里,仿佛爱娇的猫儿寻到了自己的窝,嘟哝了几句,便不再动弹,继续只留个背后和后脑勺给百里初,。
百里初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恼,沉吟了一会,径自扯了榻上的薄丝被子来给她盖上,顺道仿若自言自语地淡淡道:“你也不必太担忧淮南之事,这事儿你要查便查就是。”
他说完话,忽然想起什么,轻笑了几声:“你若下场,倒是能让这水再浑一点,多出些好戏来,不过是狗咬狗罢了,若敢真咬到了小白这里,本宫打断那些狗儿的腿为你出气就是。”
言毕,他低头在秋叶白的莹白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本宫先回宫了,小白,长夜漫漫,可千万要在梦里见着本宫,嗯?”
说完,他径自起身,看了眼秋叶白安静的仿佛睡熟了的身影,足尖一点,飘出了窗外,飞扬华丽的黑色衣袍如黑色的羽翼掠过窗棂,悄无声息地融进了最深沉的暗夜里。
房间里彻底地安静了下,而本该睡着的人影忽然睁开了眼眸,冰冷透彻如琉璃的目光,哪里有半分像是喝了迷心醉,连心智都迷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