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太愚蠢了,她早就在别人的视线中,耍着自以为是的小阴谋。
可同样,她真的是情不自禁。
面对太子的每一次强行夺取,每一次粗鲁无情,她都越发的渴望有一个温柔可以依靠的男人。
这种感觉就像溺水的鱼需要新鲜的氧气,容翎的出现,就是在那样的一个契机,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被家人惯坏的大少爷,龟毛,挑剔,满脸的桀骜不驯,可偏偏,她就是知道,这个男孩,内心是善良的,他是和太子不一样的存在。
太子的心已经冷透了,不管爱不爱,他都不会表现出来,也会埋的很深,而容翎不一样,他只是在用一张拒人千里的外壳来迷惑众人,如果他真的爱一个人,他会敢于接受,会敢于表达,他会变得很有温度。
可那个幸运的女孩,注定不是她。
林元默默的看着这个时而发疯,时而痛哭的女人,久久的叹了一口气。
人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执念,如果用对了,那就是无往不胜,如果,用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路琪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她是用一种什么心情离开了。
她抱着属于小万的东西,一步一踉跄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她会去哪里?
南笙默默的收回视线,心里,平静无波,没错,除了容翎,如今的她,似乎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心生一点波澜。
或许,这就是存在她骨子里的冷漠吧。
她不会同情任何人。
“三少,她走了。”
林元站在门口,汇报了一声。
容翎翻弄着手中的文件,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这本就是早该处理的,却被他们一直拖到了今天。
容翎很忙,因为他要空出时间陪南笙,医生的事还没有任何线索,这已经让他焦躁不安了。
如果太子的师兄说的是真的,他要怎么办!
同样,他还不能在南笙的面前表现出来。
“三少。”
“还有什么事?”容翎不免有些烦躁。
林元看看站在窗边眺望的南笙,低头说道:“有三少夫人的电话。”
“谁的?”
如今容翎只给南笙配了一个私人的电话,其他的人若要找南笙,都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是工作室的,说是有事情找三少夫人。”
林元如实汇报。
“去回了吧,就说没时间。”
南笙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出去工作或者应酬,包括学校,他都打过招呼了。
“等等。”
南笙走过来,直接坐在容翎的对面,“阎源知道我的情况,他已经和工作室的领导沟通过了,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找我的,不如,问问有什么事?”
南笙试探。
容翎拧眉,不悦的看她:“是他和你说的?”
南笙楞了一下,点点头:“那天在路上,他说了一些事。”
“…”
“你去问问什么事,再过来告诉她。”
容翎还是没让南笙接电话,直接让林元去做。
“…”
南笙眨巴下眼睛,怎么觉得容翎有些不高兴啊?
他不喜欢阎源?
不过再一想到,那天阎源提到容翎时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南笙觉得自己猜对了,两个人八层有点气场不和。
不一会,林元走了回来,看看容翎,又看看南笙,笑着说:“三少,三少夫人,是这样的,因为四尊龙鼎的事,很多人都很仰慕三少夫人,可他们见不到人,都纷纷的找去了工作室,想请三少夫人出手。”
“?”
南笙好奇的看着他。
容翎脸有点黑。
林元连忙摆摆手说:“不过大多活工作室都推了,只有一件很特别的,一件早期的王室玉冠,他们实在推脱不了,问问三少夫人可不可以接下,如果三少夫人同意的话,工作室不但免费提供工具,还可以带回来处理,不一定要去他们那里。”
报酬也很丰厚,不过在他家三少眼里自然不值一提,林元识趣的没说。
这个待遇对于工作室来说,也算是有史以来头一份了。
南笙眨巴眨巴眼睛,有点犹豫也有点手痒痒。
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容翎看她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揉揉额头说。
“去接下吧,告诉他们,修坏了,概不负责。”
噗嗤。
南笙刚还紧张的心被逗笑了,伸手去抓他,“容翎,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刚刚就在犹豫修坏了怎么办。
前王室皇冠,应该很珍贵的吧。
“我是你老公。”
“那修坏了怎么办?”南笙又认真的问了一句。
容翎轻飘飘的睨她一眼。
就在南笙有点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以为他会说一句,有他在,一切都不事之类的豪气万仗,让她感激涕零的话时。
对方淡定的来一句,“赔钱。”
“…”
好吧,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林元嘴角抽抽离开了。
。
其实林元说的已经是挑轻的了,如今南笙修复的文物,无论哪一件都被博物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更是有人将这些图片整理出来,放在一个专栏上,给南笙起了一个称呼,妙手公主。
工作室将东西送来的时候,直接过的是容翎的手,是一件古王冠,底座用的玉石镶嵌,上面点缀着宝石与碎钻,因为年代有点久,除了厚重的感觉外,没有一处闪亮。
大概两百年左右的历史。
南笙摩挲了一番,心里便有了答案。
“可以吗?”
容翎好笑的看着她。
南笙鼓了下腮帮子,不服气的说:“总要试试,才知道。”
呵呵。
容翎低笑,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门,“就当消遣了,不用太辛苦。”
他本就是怕她无聊,才让她接下的。
“嗯嗯,知道啦。”
南笙将那些工具都收了起来。
“就在隔壁的书房吧,免得我总吵到你。”
容翎看了看时间,对南笙说。
“好。”
隔壁的书房是容翎为南笙专门打造的,只不过南笙一向喜欢赖在容翎的这间书房,容翎便为她加了一张桌子。
如今她处理东西,是需要安静的,林元来回进出,难免打扰到她。
这会二人刚刚吃过晚饭,时间还早,南笙便抱着东西走出去了。
南笙是很少修复首饰的,因为之前的她觉得没有挑战性,可这件王冠不一样,结构复杂不说,就连材质都是现在稀缺的。
南笙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打量了一会,王冠的底座玉石间断了,应该是被摔的,有一个裂痕,上面的宝石衔接也有断根。
她并没有直接下手,而是从她收藏的那些书籍里挑出一本,翻了翻,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淌,两个小时过去了。
南笙刚刚有了些头绪,准备下手。
傍晚九点。
容翎从书房走出来时,见南笙的书房还亮着灯,没打扰她,直接朝楼下走去。
“准备一些药膳。”容翎淡淡的对厨房里的人吩咐了一句。
“三少,您现在要不要用膳?”
管家走了过来询问。
“不用,一会做好了端去书房。”
他有点累的摊到沙发上,感觉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今天终于把北城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暂时可以放手一阵子了。
“三少,刚刚查到了一些消息。”
林元走进来,脸上有点喜色。
和容翎一样,林元最近也是疲惫的,自从林旦出事后,他就一个人揽了两个人的活,马不停蹄,成了陀螺一般连着转。
“嗯?”
容翎听他的语气有些激动,支着头坐起来一些,林元开口说,“云家的上上一位家住名云昆蓬,有人三年前在云城见过他,当时,他应该是回过云家的,不过这两年,又没有任何消息了。”
容翎扫他一眼,林元立即画风一转,开口说:“虽然云家的事没有进展,不过属下打听到,D国的北部,有一个偏远的道观,据说能上去求医的人,都能药到病除。”。
“道观?”
那不是Z国才有的吗。
“是什么人?医术如何?”
容翎觉得这个地方听着有些奇怪。
“暂时还不清楚,那个地方很偏,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据说能上去的人也非常少,已经有几年了,还是最近才走漏一些风声,具体的,恐怕只有去了当地才能知道。”
林元顿了一刻,又接着说:“刚刚属下还得知,二爷也启程去了D国。”
穆简从娘胎里带着病,三年前又伤了腿,所以他身边一直都是医生不断的,容翎想到什么,突然问他:“听说他身边现在随身带着一位女医生?”
这事,还是他今天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
自从三年前,云家的大小姐去世之后,穆简可就是不碰女色的。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据说还是个连医生执照都没有的娱乐圈新人。”说起这些主子的八卦,他们这些下人还是知道的多一些。
容翎挑挑眉,觉得那个货,他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了。
“去准备吧,明天,我们也去D国。”
不管是骗子还是世外高人,他都要试试才知道,何况,连那位闷骚狐狸都惊动了。
星星之火,总算有些希望,容翎舒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准备去叫南笙。
楼上,南笙已经忘了时间,一手放大镜,一手工具忙活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薄汗,她现在的脑子的确有些不灵活,好在,她的天分还在。
咚咚。
容翎屈指敲在门板上,轻轻提醒了一下南笙。
“老婆,差不多可以了。”
南笙皱皱眉,“还差好多啊。”
容翎抬脚走了进来,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我让你做这些是为了消遣,可不是受累的。”
“走吧,去吃些东西。”
容翎不由分说的将她带走,“哎,我把手套摘了。”
南笙收回自己的手时,无意的撩了一下容翎的袖口,结果在这明媚的灯光下,她清晰的看见男人干净的手腕上,有两道狰狞的疤痕交错着,肉粉色的疤在正常的肤色上,特别的显眼。
“容翎。”
南笙脸色一白,晃晃悠悠的靠在桌子上,有什么遗忘的终于被她想了起来。
不过瞬间,她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老婆?”
容翎脸色一边,上前拥着她,南笙觉得眼前的脸在晃,灯也在晃,可意识却很清醒。
可她真该死,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容翎。”
南笙第二遍叫着他,伸手搂住了他。
“老婆,怎么了?”
容翎一直由南笙抱着,本来以为她的头痛发作,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呼吸平稳了下来。
伸手安抚的摸摸她的头。
南笙轻阖着睫毛,染上了一层水汽,她指尖向上,握住了容翎的手腕,“容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
手腕处的温热,让容翎身子一僵,“老婆,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记得太子和他说,南笙现在的记忆紊乱,可能随时想起什么,也可能随时忘记什么,一点点的,到最后,失去记忆的能力。
所以,他并不是很放松。
南笙闷闷的动了动,“我想起了我们的过去,也想起了我的病,我还记得,太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失忆的故事,很悲伤,后来,他说,他想让我忘记你,想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容翎听到这里,拥在南笙手忍不住握拳在一起,青筋直跳,“可是你知道他最后为什么没那么做吗?”
南笙抬起头看着他说。
容翎胸腔一紧,感觉心脏就要蹦出嗓子眼。
难不成她听到了?
还记起来了?
“为什么?”
就在容翎紧张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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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甜不甜,就医终于有进展了。
准备九点来个二更,五千字,九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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