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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祸临头,可怜可叹?此话怎讲?”杨氏这个样子,鱼鳞舞就算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你应当心知肚明!”杨氏看向她,眼底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我还真是不明白,还望大太太不吝赐教的好。”有话就直说,装神弄鬼干什么!鄙视!
“你还给我装傻!你,应该说你的好夫君已犯下欺君大罪,你这做妻子的竟不知道吗?还敢肆意耀武扬威的显摆这个假货!嘿嘿,真不知道你的胆子竟也是这么的大呢!”
杨氏压低了声音,面上带着怜悯眼中闪着恶意,冷笑着说。
哭吧哭吧,趁着现在还没爆发出来,让我先欣赏欣赏你的哭相……杨氏心中十分称愿,巴不得看鱼鳞舞脸如死灰的惊恐样子,一说完就立刻死死地盯着她瞧。
鱼鳞舞一头雾水:“什么欺君大罪?还有假货是指什么?”
好歹说清楚点啊,这么半含半露的说话真的会急死人的!
杨氏只当她在死撑,当下也不说话,只望着她冷冷地笑。一边把战威侯府仔细打量,在心里琢磨着要怎样通过自己父亲和在登云州做刺史的兄长杨景瑞帮忙,把这个战威侯府和爵位保下来留给自己儿子拓跋瑢!
杨氏想的很美好,可是她却没想过,要是拓跋珪真的犯了欺君大罪,他的爵位和侯府怎么可能再保住?自己儿子又怎么可能继承?
虽然说庆云王朝有兄终弟及的旧制,也是皇家制定的恩德法度,可那是指兄长病死战死或者遭遇不测之祸,做为兄弟才能领受这额外的恩典。
并不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当哥哥的死翘翘了,弟弟就可以继承哥哥的一切的。
鱼鳞舞心里疑惑,却也不耐烦陪着杨氏故弄玄虚。当下举了举手里的剑,冷呵道:“怎么?大太太是想拖延时间吗?可是不管怎样,这见了皇上御赐之物就该下跪的规矩可是不能变的!大太太,您还是参拜吧!”
“想要我跪?呵呵,只怕我跪得你却受不得!”杨氏冷笑。
“您错了!您跪得不是我,是它!”指着剑,鱼鳞舞好心好意地解释。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我都说了这是个假货,你居然还敢拿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破烂货冒充皇上御赐!当真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吗?”
鱼鳞舞愕然!“谁告诉你它是假货的?”
她的惊愕神情落在杨氏眼里只当是心虚,心情不由大好。
“你出身乡野,自然不会知道。我杨家乃是京城名门望族,家父更是当朝重臣大员,出入宫禁如同家常便饭。皇上若是有赏赐给谁,岂能无人得知?我父亲又怎会没听见过半点风声?你这就是把假货罢了,不过是当日为了救你,子韧那不懂事的顺口胡诌而已,你还当真了呢!”
杨氏啧啧连声,一脸“你就是个蠢货”的表情。
鱼鳞舞看的好不郁闷!
这把剑是真是假,拓跋珪当日就跟她说的十分清楚了,她又怎会不知道?偏偏这杨氏一口咬定了是假,她就算再怎么辩解也没用!
今天还真是不顺,看来自己想要轻松击败杨氏一干人还真不是容易。
鱼鳞舞犯了难。
杨雀紧跟自己姑姑身后,在听了这番话后,心里吃惊之余,不由大喜!
这女人不懂事竟敢顺口胡诌,给拓跋府和表哥招来灾祸,这件事捅到老太太那里绝对不能善了。
这样不晓事的妻子媳妇谁家敢要?就算是表哥不愿忘恩负义,也抵不过老太太和全家人的反对吧?
况且,这女人的行为是给家人招祸的,杨雀绝对不相信拓跋珪能忍受这么愚蠢的娘子!
只要这女人一被休弃,到时候自己这个及时发现并阻止大祸的就是拓跋家的恩人了,那时自己想要嫁给表哥应该不是问题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杨雀越想越兴奋,往前一步指着鱼鳞舞就直呼其名。
“鱼鳞舞,你这乡下贱人粗野村妇,竟敢轻犯天威,还不速速跪下领罪!”
身后那些磨磨蹭蹭整理了半天,寻思下车后怎么将头压低一点,躲在别人身后一点,千万不要被鱼鳞舞瞧见脸庞身形的妇人乍一听见杨氏姑侄这话,简直是欢喜若狂!
这真是山回水绕啊!这下不但不用下跪了,也不用惧怕这个看起来脾气不好的新侯夫人了!
下车吧!此时不下更待何时啊?
噼里啪啦,刚才磨磨蹭蹭没大动静的妇人们纷纷揭开车帘子,扶着丫头的手从车里冒出头来。
一时间战威侯府门前好不热闹!
唯独蒋氏黑着脸冷冷一哼,也不去理睬那些人,也不看鱼鳞舞,走向自己的车子径自上去坐了。
刚才那些妇人都不出声,这会儿下来了却开始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起来,无一不是说鱼鳞舞如何骄纵任性,终至引火烧身。
众人的言语更加刺激了杨雀,她站在杨氏身边,伸着食指指着鱼鳞舞,声声呵斥着:“还不快快跪下领罪,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