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回自己的地方去恩爱!”
看着父亲对杨氏温和柔情的模样,拓跋珪心里顿时起火,突然就发了脾气!
杨氏和拓跋英瞬间就尴尬,拓跋英更是怒气冲冲!
这儿子真是跟自己处处作对不给脸面,简直是大逆不道!
“逆子!你竟敢如此对我?真当自己是战威侯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忘了自己是谁生养的不成?莫忘了我是你老子!”
“父亲何必如此怒火?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啊!我倒是没忘了您是我老子,可是瞧着父亲大人您的样子却是早不记得我是您儿子了呢!
也是,您自有乖巧讨您心疼的宝贝儿子,哪里还需要我这个故去的前妻之子?要不然也不会任由我独自一人在那荒凉之地多年,却丝毫想不起过问半句。
只怕是在父亲大人心里,我这个儿子不如早死的好,也好给您心尖上的宝贝儿子腾出这嫡长子的位置来吧!”
拓跋珪淡漠地说,连眼睛都没多看自己父亲一眼,只把头高高地抬着,就连那下巴也倔强地仰着。
拓跋英脸色大不好看,嘴唇蠕动了半晌,却终究没有说出半句。
拓跋珪满心失望。
这些年来,他对父亲的感觉一直是复杂多变的。
从心里来说,他对父亲还是怀有期盼,希望父亲能对自己关心些,就算不能像拓跋瑢那样,只要父亲对自己稍微好点,哪怕是问他一句吃了没有的闲话也好。
可是没有!从来就没有过!
在他记忆里,父亲对他只有要求的时候才会正眼看他,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逆子”或“我是你老子!”
亲生的父子之间每每要用“我是你老子”才能提醒大家注意到两人的血缘关系,这让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心底的寒凉和愤怒。
“呵……我竟然还在希望!”心里暗自苦笑,拓跋珪冷漠了脸色。
杨氏手足无措般地先是伸手抚拍了丈夫一番,接着又走到拓跋珪跟前要去拉他的衣袖,被拓跋珪毫不留情地一把摔开!
杨氏委委屈屈地看了因此而脸色铁青的丈夫一眼,嘴里哀肯地道:“子韧,你爹年纪大了,你是儿子就不能多体谅些吗?你看看,你把他都气成什么样了?再怎样他也是你爹,是最亲近的血缘至亲!无论他做什么那也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接受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恶言相向?莫非真要气死他不成?
我晓得你对我有误会。我原是继母,自然是不能与亲娘相比。可是天地良心,我已经尽最大努力想跟你和睦相处了,你还不待见我我也没话说。”说着拿袖子掩泪。
拓跋英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杨氏扯到自己身后护着,梗着脖子对拓跋珪咬牙:“你这逆子,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个心狠手辣最不孝的,本还盼着你长大了明白事理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这般!你……”
正要继续长篇大论地教训,突觉衣裳下摆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杨氏在朝他使眼色。
拓跋英心里蓦地想起这次来的本意,急忙打住了话,硬生生地转过口风说:“你既已成婚便是大人了,只是你自小性子顽劣不受教导,偏偏又娶了个没有出身没受过规矩教养的娘子。
你将来总是要去京城的,那里人都是最在乎体面的,你们这样过去岂不是白惹人笑话?你虽不孝,但我终究是你父亲,不能不为你将来打算。”
他七拉八杂地说了一通,拓跋珪已经皱起了眉,鱼鳞舞更是不耐烦——“公公您想说什么?”
拓跋英正说的起劲,连他都快要被自己这番话感动了,突然被鱼鳞舞这一打岔,顿时火冒三丈。
怒气满满的瞪了一眼鱼鳞舞,拓跋英没好气地:“长辈说话混插什么嘴?谁教给你的规矩?”
鱼鳞舞低头!
“呵……您不是早就知道我娶的娘子是个没规矩的乡野女子吗?这会儿惊讶什么!”拓跋珪冷哼。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偏要娶她?这世间女子都死绝了只剩她一个了吗?”
“你不是一直在说我心狠手辣是个忤逆不孝的吗?像我这样德行不好的人怎么有那福气娶那些大家豪门的闺秀千金?能有个女人不嫌弃我愿意嫁我为妻,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你!逆子!”拓跋英被堵的差点背过气去。
杨氏急忙站起:“这世间当爹的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孩子处处不好,其实那不过是怕夸奖了会让孩子骄傲自大,这其实是一片爱护之意。你可不要心思歪了想错了去。”
“本侯在这里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六品安人来多嘴多舌?”拓跋珪毫不客气地直斥。
鱼鳞舞暗暗腹诽:这家伙可真是半点不肯吃亏,这么快就找补回来了。什么叫睚眦必报?估计自家夫君这样的就是了!
杨氏一噎,顿时满面羞惭。
拓跋英只是气的跳脚,不住口地直呼“逆子!”
拓跋珪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半点表情。
拓跋英正在暴怒,身子突然往地上一歪,随即眼睛嘴巴微微抖动着歪斜起来!
杨氏大惊失色地冲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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