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奉承着。只是拓跋珪不乐意了——没瞧见他媳妇儿还跪在地上吗?
一记眼锋扫过去,红枫立马就懂了!忙拉着老太太笑道:“老太太高兴,这大少奶奶的罚……?”言下之意,老太太您是吓唬人说着玩的吧?要是的话赶紧让人起来啊,只管跪在那里,您是没什么,可是奴婢都快要被大少爷的眼刀子给凌迟了!
老太太被红枫拉回注意力,这才想起鱼鳞舞还跪着呢!
“子韧,把你媳妇扶起来吧!瞧你心疼的,我要再不让起,你该真生气了。”
拓跋珪“嘿嘿”一声,并没有否认自己是不是会生气,伸手把鱼鳞舞搀扶起来。
偏鱼鳞舞也是个倔的。
她始终觉得老太太今天这一出不明不白,心里憋着气竟是不肯起来。但又不好明着拒绝不给老太太和丈夫的面子,便假托跪麻了不肯就站起来。
拓跋珪不懂,自然一听就紧张,急忙就要舒活淤血的药膏来帮鱼鳞舞揉膝盖,一边还顺带着埋怨老太太玩笑开大了。
柳素梅是什么人?鱼鳞舞虽然极力不让情绪流露出来,可是她始终不肯抬头的模样,柳素梅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一琢磨,哦,这是觉得委屈,在向我表达不满呐!
老太太眉头就是一皱,然后就改了主意!
“子韧,你先别忙。红枫,拿个厚软的垫子来给你少奶奶。”众人迷惘,都不晓得老太太这是要做啥?不过,这不妨碍众人的执行。
红枫立刻就拿来了垫子,老太太吩咐给鱼鳞舞垫着,且不忙着先起来。
拓跋珪有些糊涂,看看老太太,见她这时已经严肃起了脸色,心知祖母这是真的有话说了,于是也不好再吭声。
鱼鳞舞本想不要垫子,无奈膝盖实在是疼,再一想到自己虽然心中不忿使小性子,但也不可太过分,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罢了,反正是要跪,能跪的舒服点干嘛不要?为着那点气性让自己难受,那不是傻了吗?
接过来大大方方地用了,还顺口向红枫道了声谢,把红枫吓的差点没摔倒!
“少奶奶,您是主子,还是朝廷封诰的一品慧夫人,您跟奴婢道谢,那不是要活活折杀了奴婢吗?当不得当不得!”红枫双手跟打摆子一样乱摇!
“呃……不能吗?不是说凡是在长辈跟前服侍的都要比一般主子还要尊贵点吗?要尊敬着的,怎么不是吗?”
鱼鳞舞有点糊涂——这跟她之前在家里特意跟红绡她们打听来的不一样啊,难道说红绡她们是哄自己的?
红枫陪着笑脸:“少奶奶,您说的那是一般人家。在长辈跟前伺候的的确有些脸面,但主子就是主子,也不能真的就颠倒了身份,说什么奴婢比主子还尊贵的话。
何况少奶奶您还不是一般人家的主子,在这府里您除了是大少奶奶,还是战威侯夫人,是朝廷封诰的一品慧夫人啊!要是您给我们这样的奴婢道谢行礼,传出去不但惹人笑话,还要给府里招来祸事。”
“为什么?”鱼鳞舞更糊涂了。
“因为您是朝廷外命妇啊!是一品慧夫人!代表着朝廷的脸面呢!”红枫有些无奈地笑着回答。
“是这样吗?”鱼鳞舞扭头看拓跋珪,拓跋珪向她重重地点点头表示红枫说的绝对正确!
“现在,你们该知道我要罚的是什么事了吧?”老太太一直任由红枫跟鱼鳞舞对话,这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提醒。
她一说,拓跋珪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没有很好地教过鱼鳞舞这方面的常识。
“是孙儿的错,请祖母责罚。”翻身又跪下了!
“你确实有错,也该罚!鱼氏是新媳妇,从小在山村里长大,身边自然没有人教她这些事。若是有婆婆在身边教导着也行。偏偏你娘去的早,杨氏那个女人又是个心坏的,她不使坏害你们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敢指望她去教你媳妇?
原本我想着时间还长,等你们回门后我再来教,顺便带着她出几趟门参加些宴会的事,她人不笨,很快也就懂了。偏偏没想到的是,朝廷封诰这么快就下来了,更没想到的竟然还破例赏了字。
这样一来虽然是好事,也是我们拓跋府的荣光,可是也从此就不只是简单的拓跋府的事了。
你媳妇若是只被封诰为一品夫人也就罢了,就算出去应酬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横竖是我拓跋府的事,我老婆子在这青羊城还是有几分面子的,那些人也不敢太过分。
可是她是慧夫人,从此一举一动就有人盯着。她自己再不经心,让人家有心算无心给闹出什么来,只要往朝廷体面上一挂,可有好果子吃吗?
你们年轻不懂,这世上专有一种人,放着自己家的事不管,成天眼睛盯着别人嘴巴搁在别人身上,恨不得眼里生出钩子来要算计人。
你们说说,若是遇到这种人,你们可逃的过?在这青羊城还行,可将来你们是要去京城的,皇上也断没有个放你在这里逍遥自在,不让你为朝廷效力的。
到了那边,你整天跟朝堂上下的人来往,她做为你的夫人也不可能躲在家里不去应酬的理,要不那帮吃饱了没事做的御史又该闻风启奏了!”
柳老太君看了小夫妻一眼,忧心忡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