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子的自觉性。鱼鳞珑真怕哪天拓跋珪会因为某些原因休了她。
这时门上送来张帖子,拓跋珪打开一看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又递给鱼鳞舞:“一帮子吃饱了没事干的,这又是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鱼鳞舞听的糊涂,接过来一瞧,原来是青羊城知府夫人来邀请她去参加赏梅宴的。
这些大家富户的女眷们,每年都会办些花会茶会的,借这个名头相互结交,打开各方关系网,不过是相互帮衬的意思。
拓跋珪从小就看尽了这些,那些人的花花肠子在他失去亲娘,杨氏进门后得到了极大的认识,也因此他对这些人和事极其不喜。
但是今年不同以往,他娶妻了!
“你想去吗?”他低头问,眼底是微微的冷然。
鱼鳞舞没注意到,只是问他:“你希望我去吗?”
我不希望!这句话在拓跋珪心里盘旋,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既然是请的你,自然全凭你自己拿主意。”
说实话,其实鱼鳞舞并不想凑这个热闹,毕竟她知道自己的出身跟那些人有差距,而那些人对于她也不可能有多少真心。这样的情况,她不喜欢,更觉得累。
只是老太太教导的话还在耳边,这些宴会不想去那是不行的。
“这种事我是第一次,是要长辈们带着我去的吧?”不管怎样,先找个可靠的人指导着才是最要紧的事。
“嗯,回头去那边府里问问,看祖母还是三婶陪着你去。”
“知府几品官?”这个问题得弄清楚。
“四品。”
“那知府夫人呢?”
“按制,妻从夫,知府四品,他的夫人自然也是四品恭人了。”
“哦,原来没我大。”
拓跋珪笑了起来:“你是一品国夫人,又是朝廷特赐的慧夫人,她哪里能比你?”
娘子可真够迷糊的,到现在还没闹清楚自己这个慧夫人是什么份量。拓跋珪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给她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那老太太呢?”
“祖母是三品淑人。对了,还有杨氏,她是六品安人,品位都没你的大。”拓跋珪索性牵着她的手,一边往房里去一边给她详细解说关于朝廷官员和外命妇的等级礼仪。
刚走到门口不远处,忽见听雪阁那边杨氏又打发了人过来说话,鱼鳞舞顿时不耐烦了。
“这一天到晚一趟趟的,倒底有什么大事?”还让不让人安静了?
“别理她!哼,大约是想摆婆婆的谱,也不瞧瞧这里是谁的地方!”拓跋珪比鱼鳞舞更不耐烦,当下就没好气地说。
“回侯爷夫人,大夫人接了知府夫人的帖子,约了后儿去满庭芳雅舍去赏梅。大夫人说夫人新进门,外面一概都不知道,若是没个人带着只怕会吃亏,跟大老爷说要带着夫人一起出去见识应酬。”
回话的丫头悄悄抬眼望了望拓跋珪和鱼鳞舞两人,斟酌着词句慢慢说道。
“想要带我去?”可是稀奇了!这杨氏只怕恨不得她出丑才是真的吧?
“去回话,就说我说的,多谢大夫人好心了,夫人这里自有人陪着,不敢劳烦她,请她自便罢!”不等鱼鳞舞说什么,拓跋珪先一口拒绝了。
丫头自去回话,这里鱼鳞舞就笑拓跋珪疑心大。
“我不往僻静处去,只待在人多的地方。我就不信那么多人呢,她就敢使什么鬼。”
拓跋珪叹气:“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杨氏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以为那些女人是很仗义的?错!我敢跟你说,那些女人的心肠九曲十八弯,比你家那里的大青河还要多几个漩涡呢!
如果你真的跟了杨氏去,她肯定会仗着名义上的婆婆身份拿捏你,随便给你使个绊子或者把你当下人使唤。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如何是她对手?”
“你当我傻吗?她虽占了婆婆的名义,可是我如今也是一品夫人的身份,比她品位要高多了,她折腾我我只不理她,她能拿我怎样?再不然我就拿品级说话,不信压不住她!”鱼鳞舞信心满满。
拓跋珪见她不相信自己的告诫,完全不往心里去,有心再多给她拆解其中的道理,忽然想起自己原本就是为了磨练她的,若是样样自己都替她操心打点,岂不是事与愿违,跟原先的设想背离了?
罢了,横竖人都是要从摔倒里学会怎样爬起来的,自己也不必样样都管,就让她出去碰一碰头,只要不吃大亏和丢了侯府的脸就行。
这样一想,他就笑了笑不阻拦了。
既然决定要给知府夫人这个面子,鱼鳞舞在听取了红绡等人的建议后,就把纫针叫过来给自己赶制两身衣服。
“大冷天的也不会出汗,时间又赶,就准备两身吧!具体纫针你看着办。”鱼鳞舞吩咐一句就不管了。
纫针缝衣服是巧手,可是她并不懂朝廷的规制,不知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不免又去找红绡青纨等人参考,最终定下做两身应景的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