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性,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假做惊慌,苦着脸只是劝蒋氏不要冲动,又说那乡下女人外面看着好,其实心里可歹毒着呢!万一连累了蒋氏,她心里过不去,不如就算了等等——“胳膊拗不过大腿去,横竖我就是这命!”
“呸!什么命不命的,我就不信!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凭什么就要咱们受委屈?”蒋氏气愤愤地抽手就走,一边还说倒要看看那慧夫人能拿自己怎么办。
杨氏假意在后面呼喊两句,见蒋氏飞快地走了,这才抿了嘴冷然一笑,轻哼了句“笨蛋”便安心地坐在屋子里头喝茶。
她是知道蒋氏那脾气的,说话向来不会给人面子,最是硬的很,这一去只怕就会吵个天翻地覆。不管结果如何,鱼鳞舞那女人丢脸是肯定的。
而跟一位被称颂的节妇争吵,就算鱼鳞舞对也是错,不消一个晚上,必定全城人都会知晓这位一品慧夫人是如何的粗俗不堪,让朝廷丢脸。
“哼,等闻风启奏的御史们把这消息上报给皇上时,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风光!”想着皇上听说这事后的脸色和处置,杨氏哼笑。
谁知过去半晌后,杨氏派出去打听的小丫头回来告诉她,蒋氏发难却被魏夫人和秦梦给解了围,蒋氏无功而返,如今一干人等正往园子里来看花呢!
杨氏气了个倒仰,一边暗骂蒋氏大话精一个,却压根办不了大事,一边又思索起要如何对付鱼鳞舞。
她今儿来本就是抱着一定要让鱼鳞舞出丑的,哪能一战未胜就轻易放过?
“去打听一下那个什么秦梦是谁,又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为什么要帮那乡下女人。还有那个魏夫人,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明明解夫人就不喜欢那乡下女人,她却去帮着,是在作死吗?”杨氏一边骂一边思索,一边又吩咐小丫头继续去打听。
不一刻,蒋氏回来了,面上带着气愤之色。
杨氏忙赶过去拉着她手慰问一番,又贴心地叫了丫头倒茶给她。蒋氏接了狠狠地舒了一大口气,杨氏便温言劝解两句,叫蒋氏莫要生气。
蒋氏被她劝了两句,心中虽仍是不甘,但也好过多了,便将自己在那寒香阁雅舍里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还道都是那魏夫人,便宜了鱼鳞舞云云。
杨氏自然赔笑,又自责都是自己不好,牵累了蒋氏,要赔罪,蒋氏忙又拦住,嗔怪几句生分等语。
一时两人说完话,又叫了茶食上来吃了,杨氏便说外面走走。蒋氏本不愿动,见她高兴不忍拂她兴趣,便答应了。
不想才转了两个路口,却见前面一片嘈杂,两人奇怪便一起跟了过去看。这一看就把鱼鳞舞险遭冷水淋头一事看了个清楚明白。
“老天真是没眼,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也被那乡下女人躲过了!”杨氏拉下嘴角,心里恨恨地腹诽一句,一面又跟蒋氏说鱼鳞舞跟那魏夫人果真是物以类聚。
蒋氏认真地瞧了瞧,却若有所思。
杨氏说了半天不见她回应,奇怪地看她,见她怔怔地似在想些什么,便拉了拉她胳膊,笑着说要往另一边去。蒋氏没意见,两人就走了。
鱼鳞舞并不知道杨氏躲在一边,她倒是还奇怪了一番,想起那天杨氏派人来说要带了自己来满庭芳,如今自己来了大半天却没见她影子,也不知道来是没来。不过鱼鳞舞也不关心她,只是想了下就扔脑后去了。
等四周人都散了,鱼鳞舞才对魏夫人道谢,并解释说自己的苦衷。谁知她刚开口,魏夫人便笑着拦住了她。
“夫人您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刚才分明是那丫头被绊了一下,她一时失手恰好那壶就对着我飞了过来。也是我惊觉的早,只是手脚不快却躲不过的,无奈下只好借夫人您帮我挡了这一灾。说起来我还该多谢夫人呢,怎么夫人反倒谢我起来?”
魏夫人笑着说。鱼鳞舞见她如此,心知她必是不愿自己因这事相谢而疏离,倒是个聪明的。也罢,今儿自己且承了她的情,以后回报了就是。如此一想便不再多说,笑着又去看花。
因魏夫人的那件灰兔毛大氅湿了,红绡便拿了去找地方烘干,鱼鳞舞和魏夫人身旁便没了跟着的人,于是就有人心中又打起了主意。
“你就是那个乡下来的?”
鱼鳞舞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才跟魏夫人多走了几步,一转眼间面前就被一群年轻女子们拦住了,且看起来还都是没出嫁的小姐们!
“你是谁?”看着面前杏眼圆瞪,气焰凶横的美貌红衣女子,鱼鳞舞皱眉。
“我是金凤花!”那红衣女子嚣张地说。
“哦!你拦着我的去路做何?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金凤花艳丽的脸庞高昂着,一副不可一世样。
“既然如此,那你拦着我们做甚?”不认识你还拦着路口不让我走,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从来只听说被流氓拦路,今天被个美人拦路也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