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鱼家,正看见莳花跟在鱼母屁股后头撒娇要吃炸小鱼。
莳花人长得好看,嘴巴又甜,软软糯糯的嗓音把鱼母喜欢恨不能抱起她才好,对她的要求更是百依百顺。
鱼母正是当祖母的时候,家里有了孙子孙女,还有外孙外孙女,可她犹嫌不够。
那几个都还小,成天哭闹要比笑的时候多,这时候莳花跑过来拉着她衣襟,睁着双小鹿一样水汪汪的眼睛,别说鱼母,就是大嫂慧娘都喜欢这个干净乖巧的小丫头。
“这个酥酥脆脆的,还带着点辣,真好吃!”莳花把一条小鱼塞进嘴巴里,还不忘夸奖鱼母手艺好,简直比城里那些大酒楼的名厨手艺还要高——“他们跟您一比,那就是跟您后头打杂都嫌不利索。”舔着嘴唇又塞进一条!
没有谁不喜欢被人夸奖的,就算鱼母不是虚荣的人,听了这话也是打心眼里开心。一开心就更是把自己拿手的好菜一样样的推荐给莳花,还拉上拓跋珪打广告——
“来,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我跟你说,我的侯爷女婿可是最爱吃这个了,每次看他吃的开心我也跟着开心呢……唉,这次看他瘦了,不行,我得去抓只老母鸡炖了给他补补身体。”
鱼母说着就往外走,要去竹林那里抓鸡。莳花觉得好玩,也要跟着去。
才走到门口就见院门一推,拓跋珪等人走了进来,几个人眼睛两两相对——“莳花?你怎么也跑这来了?”鱼鳞舞看着满嘴是油,手里还抓着一把炸小鱼的莳花,满脸惊讶。
拓跋珪看十三,十三急忙摇手:“不是我,我没带她来,我也不知道!”
“不是十三带我来的,是我跟在他后头悄悄跟来的。”莳花仰着粉嘟嘟的小油脸,挥着油手大喇喇地跟他们打招呼。
拓跋珪瞅十三:“黑云三十骑最近有些退步了,连个小丫头都能跟踪了。”
十三低头:“回头我就去。”
“嗯,顺便把你手下那些都练练,居安思危,别到时候要拉出来都给我变成了软脚虾!丢我的脸事小,丢了黑云军的脸就事大了。”
十三冷汗——黑云军,他们的军队,每个都是水里火里闯出来的,把黑云荣誉看的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这要是真的成了软脚虾,别说跟着回来的三十个兄弟们,就是留守在边境的兄弟都能吃了他这个都统——到时候他就不是都统,而是被人骂饭桶了!
看见拓跋珪他们回来,莳花也不去看抓鸡了,跟着回到屋里。
“我来是要告诉你们俩一件事。”莳花放下手里的鱼干,边拿布巾擦手边说。
众人都看着她,静等下文。
莳花一指十三:“喏,他要告诉你们的事都知道了吧?我要说的就跟这个相关。”
莳花说,这次解道如写密折告拓跋珪夫妻俩的事是由他的夫人曹菀授意的,而曹菀跟杨氏又有那么点说不清楚的交情。
所以当杨氏对解夫人曹菀哭诉委屈时,曹菀便生了这个心,要丈夫以拓跋珪“目无尊长,忤逆和纵容内院妇人横行霸道”等为理由,请求革去鱼鳞舞的一品诰命,降为庶民。同时还要求战威侯拓跋珪向其父及继母杨氏跪地认错,休弃鱼鳞舞。
“呵呵。”听着莳花的解说,拓跋珪冷笑不断。
“这知府解道如自己早就走在死路上还不自知,如今还要来挑衅本侯,那本侯就叫他尝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想起鱼鳞舞失踪的那天魏夫人送来的密信,拓跋珪止不住的冷笑。
“其实解道如那道密折不用太理会,倒是另外一个人你们要上心才对。”莳花说。
另一个人?莳花这是指的谁?
“杨尚书吗?”鱼鳞舞问。除了杨尚书她想不到还有谁要莳花特地跑来警示自己夫妻。
莳花摇摇头。“杨尚书固然也是个头疼的,尤其是他在京,身边又围了那么多的爪牙,那些御史啊什么的都爱为他摇旗呐喊,何况这次他占了理?那还不得帮的更凶?
不过,我说的不是他,而是拓跋府的大老爷,侯爷你的父亲呢!”
拓跋英?三个人都惊讶了——那人,又干了什么?
提到这个人,不但拓跋珪鱼鳞舞两人心里头堵得慌,就连十三心里都不痛快。
谁都看得出来,尽管拓跋珪嘴上凶,可是他心里其实很渴望能跟父亲关系融洽的,只是他曾经为之努力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连命都要搭上了,可是不但没见到和缓,反而更加伤心。
尤其是这次,为了拓跋瑢,拓跋英竟然说出那句不是他儿子的话,这让拓跋珪如何受得了?
不是他儿子,那么自己是谁的儿子?去世的娘在他眼里又是什么人?
打他骂他都可以,甚至冷落忽视当他不存在也都能忍,唯独侮辱亲娘不能忍!
狠狠地吸了口气,拓跋珪按住汹涌的情绪安静地问:“他,做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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