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鱼家那样的地方踏进王玉翠这样地方,蔡婆子一时真不习惯。
光线暗是一个原因,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脏!
眼风一扫,那些边边角角的垃圾都被她看在眼里,心里顿时对这个王嫂子没了多少好感。
一个女人,就算她把自己妆扮的再美丽动人,但要是她居住的地方都不愿收拾干净,再美也大打折扣。更何况王玉翠还不是美人。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怪味,像是腌的菜放坏了的那种味道,还有呛人的灰尘味。
蔡婆子收了收鼻子,被呛的打了个喷嚏。
王玉翠还没怎样,蔡婆子先觉得尴尬了,于是她也不肯再往里走了。
“王嫂子,你那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在好奇呢。”
蔡婆子踮着脚尖走到桌子旁,捡了张看起来还算凑合的凳子坐下半拉屁股,急急问道。
王玉翠便坐到了她的对面,也不再闪躲,直接就将自己曾经污蔑过的话再说了一遍,甚至这回还加上了新版本。
“你是不知道,那鱼家看着外表是个清高的,其实他家男的女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瞧见我家这山墙没?
原本我攒了几个钱想要盖个敞亮的新房子的,可是他家霸道啊,硬是强占了我家的宅基地,还把墙头搭在了我家墙上,害的我家屋子平白的矮了他家一半!
你瞧瞧,把我家的光线都给遮的看不见半点了!”王玉翠愤然地指着墙头诉苦。
蔡婆子眼睛朝那里一瞟,顿时就疑惑了:“王嫂子,你说他家搭了你家的墙头?可我怎么看去是你家墙搭了他家墙头啊?”
王玉翠一噎,险些呛咳出来——她觉得蔡婆子是城里人,断定不懂这谁搭谁家墙头的事,没想到蔡婆子却能看出来,把她气的暗里翻了个白眼,肚子里骂了句“老刁婆子!”
她倒底是跟人争闲气惯了的,闻言眼珠子滴溜一转,立马找到了理由。
“唉,嫂子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缘故!你看着这墙是我搭了他家的,其实啊,是他搭了我家墙之后,知道我要找他家讨个理由,怕我抓住他家尾巴,就硬是在我家原来的墙头上加砌了几块砖瓦,又拿白灰抹了,所以随人来看都只当是我家搭了他家的,再看不出其实是他家搭了我家的墙。”
她这一番歪曲,蔡婆子虽然不信,可也不好去跟她硬掰,便笑了笑含糊地嗯了声,说了句原来如此。
王玉翠却只当是她信了,顿时心里话如滔滔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从鱼家怎么欺负她,到鱼家的钱财来的不大妥当,渐次说到了几个儿女身上。
“嫂子你不知道,那鱼家的门风着实有问题。不说别的,就那上面两个大闺女,那都是倒贴着嫁妆硬哄着人抬过去的,所以在夫家也不怎么受待见。
那个大儿子,傻里傻气的,就知道打架喝酒,那年还把我家孩子给打了一顿呢!哎哟我可怜的儿子,没招没惹他就白白挨了顿打,我连冤屈都没地方去诉哦!”
王玉翠扯起衣袖就抹那根本没有的泪。
蔡婆子听的不耐烦。
她觉得自己是上了当,这个村妇就是想找个人来听她闲聊天的。可是她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听她废话啊!
“这样啊……”心里不耐烦,蔡婆子脸上就有些带了出来。
王玉翠见她心不在焉的就知道是不耐烦了,转了下眼珠,忽然凑近她耳边神秘地问:“欸,你们少爷娶了鱼家闺女过门,第二天可有验元帕?”
元帕指的是新人婚后第二天,男方家的女长辈们要派人来收取代表新妇贞洁的落红,通常都是由婆婆来做这件事。
拓跋珪是以战威侯的身份娶的鱼鳞舞,两人更是因为杨氏才在战威侯府里成的亲,杨氏不被承认,自然更没有资格去验新妇元帕。
而老太太因为拓跋珪的原因,也就没去掺合——自己管着这边的家,还要时刻注意着杨氏和那不争气的大儿子,也就干脆放开了不管。
三房的张氏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因此家里人竟没有在意这个。反正拓跋珪又不是傻子,新娘子落不落红他还能不知道?
蔡婆子摇头:“这个我不知。”她一个下人也不该知道这个!
王玉翠拍着膝盖:“我告诉你啊……”
……
看着蔡婆子匆匆而去,王玉翠站在门边笑的十分开心。
鱼家,让你们得意,等你家那宝贝女儿被休弃时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见人!
上午那阵笑声隔着院墙传来,真的是要把她憋出内伤来,心里早就窝着邪火呢。
蔡婆子此去会在老太太跟前怎么说鱼家那个“少奶奶”失贞事件,而后会因为这个引发多大的事情,王玉翠压根就没想过会跟自己有关。
她觉得,自己就是私下里跟人闲聊,说些“有趣”的事情寻寻开心而已,又没有跑到门上去讲,他们就算要怪也怪不到自己身上,又不是自己去拉蔡婆子来的!
心情大好,遂关了门去睡觉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门被人“砰”地一脚踢开!
“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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