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拓跋老夫人、战威侯和慧夫人来了!”衙差跑进来大声喊。
果真来了!葛大人急忙站起来整肃衣装,从桌案后快步走出。
“老夫人驾临,本官未曾远迎,失敬失敬。”葛大人恭敬地朝着老太太鞠躬行礼。
“不敢劳烦大人亲迎。”老太太笑着抬了抬手。
这时只听见四周围有似牙疼的咝咝声发出。
“看呐,县太老爷给鱼家姑爷家的老太太行礼呢!那老太太是什么人物啊?县太老爷还给她行礼?”有人发出疑问。
“咳,人年纪都那么大了,给她行个礼又怎么了?说明咱县太爷他尊敬老人家么!”有人不以为然。
“呸,你家老母亲七十多了,你叫她来瞧瞧县太爷会不会给她见礼!”这人啐了一口说。
“嘘嘘,别乱说话,上头可是有官老爷的,仔细冲撞了被打板子!”
“哎你们看,那不是鱼家姑爷吗?他也来了。听说他是侯爷呢!侯爷是多大的官?”有人问道,随即被旁边人耻笑。
“你真是个土老帽!侯爷那不是官,是爵位,皇帝老子给封赏的。”
前面那人还追问:“不是官?那侯爷跟县太爷谁大啊?”
“这还用问?自然是侯爷大咯!”
“可你不是说侯爷不是官吗?不是官怎么还能比县太爷大?”这人依旧糊涂。
被问的人烦了:“我说你蠢啊?皇帝老子是官吗?那么些文的武的还不是要跪皇帝?还不是被皇帝管着?”
“哦!”这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拓跋珪背着手,身旁是莳花雪舞护着的鱼鳞舞,只不过俩人都没走过来。
葛知县往前疾走了两步,对着拓跋珪双膝跪下:“下官葛青峰参见战威侯!”
拓跋珪点点头:“葛大人不必客气,请起。”
这时四周的人已经有些沸腾了——“哎呀,你们瞧,县太爷竟然给鱼家姑爷跪下了呢!”
“是啊是啊,看来鱼家姑爷是侯爷的话是真的啊!”
“这不废话吗?人家早说了是侯爷啊,你才知道?”
“这不能怪我啊!你看他几次来有过侯爷的气派么?县官老爷出来身边都有人开道肃静老百姓的,一个侯爷出来怎么的也该排场更大吧?可我又没看见过,谁知道真的假的!”这人咕嘟着嘴。
真的不能怪他,侯爷这种一辈子地未必能看见一回的人在普通人的心里就应该是:板着脸,头昂的高高的,说话瞟都不瞟你一眼,回答你话基本是“嗯”“哦”,同时拿下巴对着人……旁边再有一两个弯腰曲背,拍马屁帮递话顺带咋呼吓人的那种人。
可是你看看这鱼家姑爷,来这里没个开道吆喝的就算了,还成天笑呵呵的,谁看见了打声招呼他都能笑眯眯地跟你问好……这是侯爷该有的样子吗?一点都不神气神秘威风好不好?
对,在青川众人的心里,拓跋珪没有神秘感,也没有神气的表现,所以他们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在这住了半年时间的人和高高在上的侯爷联系起来。
葛知县站起身来,又转向了鱼鳞舞——周围的人仍然在议论纷纷……
“青川县令葛青峰拜见一品诰命慧夫人!”响亮的声音,深深的弯腰,重重的行礼——周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全部消失!
安静,落针可闻的安静!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葛青峰笑了,拓跋珪笑了,老太君也笑了,唯有还不知道具体原因的鱼鳞舞在迷糊。
葛知县这声“拜见一品诰命慧夫人”和那弯腰行礼,从此以后深深地刻在了青川村民的心头!
王玉翠傻了!
知县大人竟然给鱼家姑娘鞠躬行礼?还有,知县大人叫的是什么?一品诰命慧夫人?一品夫人?哦,天啦!
王玉翠没见过真正的一品诰命夫人,但喜欢看戏文的她是知道一品诰命夫人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这次,她终于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如果惹的只是位太太奶奶,虽然结果也不美好,但最起码她不用下大牢,可是惹了夫人就得要挨板子了,而得罪了一品诰命夫人,那就不是简单的打顿板子就能了结的。
诰命是皇上封的,你说诰命的坏话那跟怀疑皇上的眼光能力有什么两样?
王玉翠瘫软着手脚,乖乖地认了罪,被掌嘴二十,只打得她双颊红肿,有口难张。
王玉翠的服罪让青川村民真正认识到,鱼鳞舞真的不再是当年那个嫁不出去的鱼家姑娘,也不是简单的嫁进侯府的女人。现在的她是皇帝封诰的一品诰命夫人,是拿着朝廷钱粮的“贵人”,是他们高不可攀,只能仰望着的人,更不能随意轻视亵渎!
鱼家,从此在青川人的心里真正的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人敢随意地跟鱼家人打招呼或者争吵了,就连走到鱼家门口三尺远的地方,村人们都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压低声音。
这种变化鱼家人并不是很喜欢,他们都是普通人,习惯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忽然被抬到高高的台子上,每个熟悉的人都不自觉地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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