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节妇?”
拓跋珪很纳闷节妇蒋氏怎么会拦住自己,还主动说话。
在他记忆中,这个蒋氏可是清高孤傲至极的人,轻易不跟人打交道,更别说跟个陌生男人,那更是不可以的事情。
这惊讶让他停下了脚步,向对方询问。
蒋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拓跋珪注意到,她甚至有些哆嗦。
是什么情况让她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
拓跋珪暗想。可是接下来就是他失态,并哆嗦了!
“侯爷快去清辉山庄吧,慧夫人被太后问罪拿下了!”
晴天霹雳!
等蒋氏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后,拓跋珪留下一句“多谢”,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热气腾腾的桂花糕还在泛着丝丝甜香。
“但愿还来得及!”看着早已不见踪影的长街那一头,蒋氏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这也算是报答了你们在路上的恩,以后不再相欠了。”
……
拓跋珪一路疾驰,两旁的街铺行人像是被风割裁成的一抹影像,飞速地往后倒退而去。
他已经将速度提到了最高,但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快,恨不得能立刻长出翅膀来飞到清辉山庄!
他心里有把火在烤!
娘子,孩子,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清辉山庄在望了!
拓跋珪舌尖一探,足尖猛地发力,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般对准山庄里面落去!
守在山庄门口的人只觉得一线黑影伴着风声掠过,再看,已经安静的什么也没有。
怪事!众人心中暗想自己眼花,依旧安分地严守在庄门前。
主子下令了,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他们谁也不敢违背。
主子们脾气暴烈,他们保命要紧。对于之前走出去的两个女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管紧嘴巴当做没发生过。
但那样的情况毕竟不算严重,只是两个女人而已,而且还是在命令到来之前。这命令之后,他们要是再敢让人随意进出,那就真的不用活了。
可是这次任凭他们瞪大了两眼,也依旧让人进去了!
婉容郡主陪着明真太后吃螃蟹。
“皇太祖母,这个蟹膏肥美,您多沾些姜醋。”婉容郡主亲手奉上一壳剥开的雪白蟹肉递给明真太后。
“好好,还是咱们婉容乖。”明真太后呵呵笑着,接过来蟹肉,拿了小银匙舀姜醋往上淋。
忽然有内侍慌张过来。
“回太后郡主,战威侯夫人她出事了!”
听到这话,婉容郡主脸上滑过一丝心愿达成的欣喜,随即跟明真太后对视了一眼。
“只是罚她个跪,能出什么事儿?不要大惊小怪的。”
内侍脸上淌汗:“不是。”他抬起眼看向端坐在高位上的两位大魏朝尊贵人物,带着丝瑟缩和惊惧:“战威侯夫人她,好像是要,小产了……”
婉容郡主眉头一跳,倏地扫视四周,见众人都低着头努力嚼食着面前的菊花糕,这才乜了眼内侍,低声叱道:“莫要胡说!”
说完顿了下又道:“那乡野贱女嫁进侯府半年之久,却从不见有喜,怎会在这时就有了?况且她若真的有了喜,方才为什么不说?分明是骗人,你不要被骗了!”
内侍张了张嘴,想提醒她,不是战威侯夫人不说,而是太后下令堵住她嘴不许说!
而且那个叫纫针的丫头分明哭喊过她家夫人是双身子的人,是你和太后假装没有听见而已!
假装?内侍心里蓦然一惊,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郡主和太后要这么对待战威侯夫人了!
甚至在来时,太后还特地叫宫娥将自己平常用的檀香换成了麝香!
自知已经窥探到其中原因的内侍,背后冒出一层冷汗,赶忙改了口说大约是自己看错了。
婉容郡主这才欢喜地点头,夸奖他做事认真,当场赏了他一壶酒和螃蟹。
就在这时,拿着赏赐正要退下的内侍忽然被一阵狂烈的风卷起,手中酒壶直直地飞向婉容郡主的桌案上!他的人也向前飞起,正对着明真太后!
“什么人如此大胆?啊……”婉容郡主刚一手按着桌子站起怒喝,随即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拎离了桌子!
“说,我夫人在哪?”一对燃着惊天怒火的冰眸,死死地瞪着她,那人俊逸的脸上蒸腾着乌云,仿佛是驾着黑暗之力来的地狱冥君。
婉容郡主当即哆嗦了。
她看过他许多种的样貌,唯独没有看见过这种,犹如死神降临的这种。
“不,不留园……”心里给自己打气说不要怕,自己是皇家宗亲身份,这人不敢对自己怎样,除非他想叛国或是株连九族。
可是嘴巴却不受半点控制,瑟缩着回答了他。
“回头我再跟你算账!”随手一扔,拓跋珪拔腿就往不留园跑,身后卷起一阵旋风。
“快,快拦住他!”被扔的七荤八素的婉容郡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自己还在地上,慌忙喊着来人阻截。
可千万不能让他现在看见那女人,要不所有的计划,所有为此准备好的说辞统统都派不上用处,还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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