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他们会这么狠,他们,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鱼鳞舞泪水滚滚而下。
如果说在清辉山庄的万菊园她还不明白,第一次见面的明真太后为何对她如此恶劣的话,在不留园被内侍们强摁着跪在地上,甚至在纫针哭喊哀求说她怀有身孕,却依旧没被放开时她已经有些清楚了。
还有她昏倒之前听见两个内侍的那些话,这都是在说明一件事:婉容郡主和明真太后是故意的!
但是为什么呢?
她一直想不通。
虽然自己没有对婉容郡主和明真太后毕恭毕敬,甚至在跟她们对话时因为对方的无礼而气愤,以致回答冲动而显得轻狂了,可是这也不该是被这么处罚的原因啊!
毕竟自己不是白身,就算是皇室宗亲也不可以这样侮辱一个一品外命妇。
当时明真太后直斥她“不守妇道”,还要褫夺她一品诰命慧夫人的名号,她如果不反抗,那岂不是就默认了这些?那她以后还能见人吗?
自己如何倒也算了,可是拓跋珪呢?外面人会怎么看他?还有弟弟鱼潜将来的前途……这一切,都让她不能后退。
“我要报仇!我要亲自报了这个仇!”鱼鳞舞忽然抬头,瞪着眼睛狠狠地说。
“好,我们一起报仇!”亲吻着她的发顶,拓跋珪紧握着她的手说。
……
麒麟街有一家“富来”绸缎庄,里面的绸缎衣料都是京城人最热捧的货物,自然价格也是贵的吓人。
不过人家店里也明文规定了,这店只对那些富户官家服务,也就是说他们只接待有钱人,你要是口袋里没点银子,就不要进去浪费人家的宝贵时间了。
这样恶劣的针对自然引起普通民众的愤怒,可是大家却对此毫无办法,因为这家店是端王的。
端王在大魏朝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这个一人之下都是掺有水份的。
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太后支持端王,就连朝中许多大臣都是端王一派,庆云皇帝其实势弱孤单的很。
用只手遮天形容端王也许夸大了,但是说他权势滔天绝不为过。
所以就算是对这家“富来”绸缎庄有意见,也没谁有那个胆子敢跟这绸缎庄作对,那不是找死嘛!
因为“富来”绸缎庄的靠山太硬,麒麟街上其他的布庄都开不下去换了地方,眼下就只有“富来”一家独大。
这天早上,富来绸缎庄的老板孔明石像往常一样,一手掐着小巧玲珑的紫砂壶,一边哼着歌往店铺里走。
斜刺里忽然蹿出来个小男孩子,一头扎进他怀里!
“小兔崽子你眼瞎啦?你他娘混撞些什么!”
孔明石险些被这股力道给撞了个屁股墩,一边急忙站稳脚跟一边骂,还伸手要推搡那孩子。
小男孩满脸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模样,倒是两只眼睛滴溜乱转,显得机灵诡诈。
孔明石并没注意到这小男孩的眼睛,他只顾着心疼自己身上穿的新袍子——
“哎唷你个小兔崽子啊,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哪里不好跑偏冲着你爷爷来?瞧瞧我这身新衣裳哦,都被弄废了!”看着自己衣摆上那个黑黄色的手印,孔明石跳脚。
孔明石今天的新袍子是今年刚上市的新品种,一两银子一尺的纱府绸,而且还是提花的。
这种料子因为垂坠感好,无需熨烫,又有透气吸汗冰凉滑爽的特点,夏秋季穿着最是舒服。而且因为是新品种数量不大,所以采买上来后都是上供给端王府的。
孔明石仗着自己管理富来绸缎庄,在暗中私自昧下了一段,紧紧凑凑地给自己做了身新衣裳,心里正美呢,没想到就被这不知哪来的小男孩给弄脏污了。
心里窝火,孔明石扬手就要打那孩子!
那孩子却滑溜之极,眼见要打他,竟然就势往地上一躺扯着嗓子就喊“打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这一嗓子嚎出来,立时惊动了许多人。孔明石手还没甩下去,就见一大波男女老少,忽然之间就冒了出来。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一个小孩子就算是撞了你一下,骂两句就算了,怎么还动上手了?”一个老汉当即就指责他。
孔明石正要说两句狠话,就见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指责他没人性,都把人家孩子给打倒地上爬不起来了还不肯放手。
“不就仗着有两个钱吗?就这么欺负人,不把咱们穷人当人看是不是?信不信咱们揍你?”人群中有人嚷嚷。
孔明石看了眼黑压压的十几号人,腿肚子有些发软。
他身处的这个位置偏僻了些,因为抄近道,走到这里时恰好是两堵墙形成的夹角处。如果他在这里真被打,外面还真的没人看见。
好汉不吃眼前亏,孔明石虚张声势了两句就想走。
可这时候他却被人拦住了!
“怎么,打了人就想走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揪住他,挥拳头就是一记!
这一拳头正打在孔明石脸上,顿时就把他打懵了。可是还不等他叫喊出来,就有许多的人扑了上来拳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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