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战威侯府。
况天佑一身黑衣站在拓跋珪面前,他递上一本厚厚的账册。
“侯爷,孔明石的供词和富来绸缎庄的账簿以及各处生意点都在这里了。”
拓跋珪伸手接过,打开略翻了翻:“做的很好,我会跟你们公子说的。”
“侯爷夸奖。”况天佑迟疑了下,看着拓跋珪问:“侯爷,能不能饶了孔明石一命?”
“你同情他?”拓跋珪眼神犀利。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人还不该死。或许,咱们可以拉过来为我们所用。”
“如果他能弃暗投明,也未尝不可。但他不能耍花招,更不能背叛,否则只有死。”拓跋珪语气严厉。“你能确定他会真心投靠咱们吗?”
况天佑微微迟疑——他不敢确定。
就是这一迟疑,拓跋珪便摇头了。
“看来你也不能确定,那么,咱们怎么敢留下他?”
见况天佑有些沮丧,拓跋珪想了想又说:“不过饶他一命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不能给他自由,最起码在大事成功之前他不能自由。”
这言下之意其实也就是说孔明石可以不用死了,这已经很让况天佑欢喜了。
“多谢侯爷,一切谨遵侯爷的命令去办。”
拓跋珪点点头,再说了几句话后,况天佑告辞了。
“没想到暗夜里还有这等耿直的人。”看着况天佑的背影,拓跋珪自言自语道。
富来绸缎庄掌柜被抓,等端王知道消息时已经找不到人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爬到本王的头上来?”端王烦躁地问身旁的谋士。
一个绸缎庄的掌柜被抓并不能引动端王的心,但这个掌柜手里掌握着全国上下店铺的名单,这就不能不牵动他的心了。
“要赶紧想办法找人,查一查倒底是谁做的这事。”
也是奇怪了,事后他派了人去打听,回来都说是一队官差上门拘捕的人,可是京城里所有能管这档子事的衙门都去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事。
甚至他们手底下的那些衙差都没出去过,更是连听也没听过。
不是九门提督,不是京畿道,不是戍卫营,不是……那倒底是谁?
“王爷,会不会是皇上?”谋士在一旁思索了好久,才试探地问。
“不会!”端王摇头。“皇上手底下有什么人本王一清二楚,而且,那些人也根本没动。”
“那,就只剩一个人了。”
“谁?”
“战威侯!”谋士伸出食指,往战威侯府的方向轻轻一点。
“拓跋珪?会是他?”端王愣了下,随即怀疑。
谋士点头。
“王爷请想,这大魏朝上下大多数都是王爷您的人,就算有楚州的秦家兄弟和苑林编修荆朝华等人,那也都是些文人,谁有那个胆子魄力来跟王爷这么干?即便是有,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可是战威侯就不同了,他是武将,本性就是直来直去的。况且,咱们还跟他刚结下仇。”
指了指清辉山庄的方向,谋士提醒端王。
一提起清辉山庄,端王就上火——这简直就是根心头刺!
山庄被毁,他原本想着去把那些东西转移了,可是每次出去他都发现有人盯着他。害得他是动也不敢动,生怕那些东西露了馅,到时候别被抢了就完了。
一直到今天,他都还没能去亲眼瞧一瞧山庄里面,每次都只能站在外围看上两眼,见没有什么异样就回来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山庄的地底下早就有了一条地道,他秘藏的那些东西正顺着地道源源不断地往战威侯府流去,又经过战威侯府流向了另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地方。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极有可能!”端王赞同谋士的话。“那么本王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那小子在自己头上横行吧?
“在下觉得,当务之急不是去跟战威侯硬磕,而是赶紧把分布在其他地方的人都清点一下,防备再次发生富来绸缎庄这样的事情。”谋士郑重地指出。
端王点头,然后又道:“本王手下的分布多不胜数,没有人指引,凭那小子,手脚想来没那么快。本王觉得,还是应该找到孔明石,彻底解决了才能安心。”
谋士正要劝说他杀孔明石不是当务之急,忽听门外有人回报说,鲜味斋和天香楼被人给端了!
鲜味斋专做烧烤卤味,天香楼则是知名酒楼,都是日进斗金的行业,也是端王手底最赚钱的行业之一。
端王正跳起来要问,就听外面又有人回报:“报王爷!食为先,知味轩被破!”
又是两家!
端王快疯了!
“查,给本王查!倒底是谁胆敢断本王的财路抓本王的人!查到了本王要灭了他九族!”
外面侍卫答应着,不等他跳脚完,又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禀报:“报王爷!春满楼,红袖招被毁!”
“报王爷!金玉楼,百夜城被毁!”
“报王爷!乐忘返,朵颐楼被毁!”
“报王爷!四海通,千金坊被毁!”
“报王爷……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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