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看着街上来去匆匆的行人慢慢走着,她手里提着几包炒货。
昨夜下了第一场雪,不大,但却冷。
街旁的低洼处有水,经过一夜风雪,冷凝成了形状各异的冰花。
可心痴痴地看着那冰花发呆。
在她的家乡,每到冬天,村后的那条小河沟里就会结上厚厚的冰层,村里的孩子就会拉着自家做的冰撬去河沟里溜冰。
哥哥的溜冰本事最好,每次都能赢来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而每次哥哥都会把好吃的塞进她的花布口袋里,暖暖地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再对着另一波不服气的孩子露出嚣张的表情。
这京城虽然繁华,可是这里没有给她好吃东西的哥哥,也没有村子里那些吵闹的要把天给翻过来的伙伴声音。
就连这里结的冰花都没家乡的好看!
可心落下泪来。
她想家,想爹爹的闷不吭声和娘的念念叨叨,更想哥哥。
她原本可以幸福,可恨那一场大火,将她的幸福全部化成了灰烬!
恨恨地一脚跺进那结了冰花的地方,溅起一片小小的污水!
“哎唷!”身旁忽然有女子的惊叫声!
可心吓了一跳,慌忙去看,发现一个锦衣罗衫的美貌女子正在抖着溅在衣服上的污水渍。
“姐姐,对不起啊,我没看见……我以为这会没人经过。”见那女子穿着打扮不是小姐的模样,可心急忙道歉。
那女子也是个丫头的打扮,气势却高傲逼人。虽然可心道歉,她依旧吊着眼梢怒瞪着可心骂:“怎么走路的!你眼瞎啦?”
可心自知理亏,只能一个劲地陪笑道歉。
那丫头还要发火,忽然瞧见可心悬挂在腰带上的侯府进出门牌,眼珠骨碌一转,突然变了脸,微笑起来。
“哎呀都是我性子急忍不住气,这位妹妹莫要见怪!”说着作势抬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脸,表示自己打自己嘴巴。
可心被她这突然的转变弄的迷糊了!
那丫头却更加热情起来,拉着可心的手一盆火似的攀谈起来……
……
蹲守了好几天后,老九再次来报,曹菀出现了!
“她要去的地方是城南五里坡。”老九指着京畿地形图上五里坡的方位。
五里坡和长汀路都是用来送别时践行的地方,曹菀去那里是要离开京城吗?
不过也说的过去,毕竟她来京城也有数月了,况且又到了年底,快要过年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自羁留京城不归,只怕青羊城里会有闲言碎语。
“不管她去五里坡是为了什么,我们都要去查看一下。”敲着五里坡的位置,拓跋珪跟老九商量,先去打个埋伏。
天有些阴沉,没下雨雪,但是路很不好走。
拓跋珪一大早就跟老九去了五里坡,只关照鱼鳞舞不要等他,也不要担心。
不等还可以,不担心?怎么可能!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鱼鳞舞没精打采地跟丫头们去烤火斗纸牌玩。
可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像只猫一样。
鱼鳞舞不大喜欢可心,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
上次清辉山庄的事情过后,鱼鳞舞并没有找可心继续跟在自己身边,她觉得可心不是自己想用的人。
在主子眼里,一个奴婢是升是降完全算不上什么事,就是其他下人也觉得很正常——不对眼嘛!
可是可心受不了。
“好歹我也是救过她的,怎么能如此凉薄?”暗地里,可心在心里咬牙恨着鱼鳞舞的不公,还有满满的情怨。
她只是想在上房里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又妨碍不了多少,为什么夫人就不容许呢?
侯爷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她要的又不多,只是个姨娘而已,很过分吗?
可心怨恨鱼鳞舞霸道,不肯将拓跋珪分享她半分!
不过她很懂得隐藏,她从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心里的那股欲望。
她在等,等一个机会,她相信自己一定会等到,毕竟,她不同于府里任何人——她不算是正经的奴婢。
拓跋珪答应过她的,只要她想,随时恢复她的良民身份。
“夫人,宫里来人传话。”可心恭敬地微弯着腰回话。
鱼鳞舞瞧了她一眼。
她很不喜欢可心这幅谦卑的样儿,憋闷!
可是几次下来,她发现自己无论是劝说还是命令,甚至让纫针墨微等人示范给她看,可是可心依旧故我,没有丝毫改变。
甚至,可心还觉得纫针等人太过放肆无礼,“咱们是侯府,侯府就要有侯府的规矩样子,这样没上下尊卑的,不是给侯爷脸上抹黑吗?”可心义正辞严地说。
鱼鳞舞很郁闷。
她才是战威侯府的女主人,才是拓跋珪的妻子好吗?该怎么样也是她的责任好吗?凭什么她这个原配夫人没有话说,她一个丫头倒是口口声声的担心拓跋珪脸上有没有光彩?
若是她这样要求的也就罢了,分明她又没这样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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