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原来郡主在这里啊。”说着拜了一拜,许婧苇紧跟着行了参拜礼。
许婧苇是京城长大的人,从前又是跟在杨雀身边的,于京城里这些贵女都有认识交道,跟婉容郡主自然更不陌生。
只是由于之前在青羊城里跟杨雀之间的不愉快,让她连带着对以往打过交道的那些人都有了厌烦情绪,再加上自己的心情起伏,所以回到京城后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与众人再碰面。
这次柔妃娘娘宴请各府女眷,这还是许婧苇回到京城后的第一次露面,只觉得处处都陌生了起来。此刻看见婉容郡主,浅笑着问了安好后便立在母亲的身旁绞着手帕子玩,再不热情。
婉容郡主立刻就发现了许婧苇的异常,心里诧异了下,随即想起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看来那些消息不是空穴来风啊!
暗自冷笑一声,婉容郡主半笑着看许婧苇:“婧苇回来多久啦?怎么一向不见?难道是去了趟青羊城发现了什么好宝贝,怕教我们知道了要抢夺了去?不过本郡主倒是奇怪,青羊城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婧苇珍藏密敛的。”
说着,婉容郡主掩嘴轻笑,还斜眼瞟了下鱼鳞舞。
许婧苇心里藏着事,被她这么一敲打,顿时中了心病,瞬间绯红起脸来。想要辩解两句又觉得犯不着,不开口又未免有落实对方调笑猜测之嫌,左右为难后,只得勉强笑嗔了句:“郡主又开玩笑了。”
“我哪有玩笑?只怕是婧苇心中自己知道呢。”婉容郡主分毫不让地又刺了句。
许夫人在一旁听得分明,心里却对婉容郡主这么逼迫自己女儿很不高兴。
正酝酿着要怎样不落痕迹地反击回去,只听外面脚步声响,有内侍高喊道:“柔妃娘娘到!”随即又是几声,分别报说云妃,淑妃,姜贵嫔,徐良人到了。
时机不对,许夫人只能先收了自己的郁怒,带着许婧苇专心迎接宫中嫔妃贵人。
柔妃正跟云妃淑妃两个谦让着。
因为后宫没有皇后,这三个妃位上的都有机会晋升。不同的是,柔妃没在意自己会不会当上皇后,她觉得庆云皇帝能给她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也就可以了。
云妃淑妃两人就不同了,她们的目光就盯着皇后的位置,志在必得。
柔妃在这些妃嫔中无疑是得宠的,也因此就成了这些人眼里的敌人。
云妃淑妃紧跟在柔妃身边,对自己不能站在对方的前面心中不满。
“论品级,我们三个都是一样,凭什么她就能走在咱们前头?”望着前头的婀娜背影,淑妃愤愤然。
云妃轻挑了下好看的眉毛,劝说淑妃:“虽说咱们品级一样,可是架不住人家得皇上的心啊,这有什么办法呢!”
“哼,不过是仗着自己几分姿色,狐媚霸道罢了,偏生皇上就吃她那一套……”瞅着那抹楚楚纤腰,淑妃嘀咕着:“你瞧她走个路把那腰扭的,也不怕折了!”
云妃抿唇,半天才轻咳一声:“你又这样不小心了!也不怕被她知道了找你麻烦。”
淑妃冷哼:“你们怕她,我可不怕!”
她这话说的很有底气,因为她的娘家是大魏朝三公之一的安国公府。
虽然安国公世袭到了第二代往下递减了一级,从安国公变成了靖安侯,可那也比云妃的太守府,姜贵嫔的司马府要高。至于什么背景都没有,就跟凭空掉下来一般的柔妃那就更别提了,简直都不是一个档次。
淑妃觉得,论进宫的时间,她比柔妃长,论晋位时间也比其他妃嫔都要早,这皇后位置说什么也该是她的,这行使中宫的权利也该是她才对,却偏偏叫个后来的柔妃给抢了去,怎不叫她生气?
至于比她更早的云妃,她选择看不见——都已经是黄花菜的年纪了,该安分荣养着才对,还跟自己争皇后位置,简直就是浪费!
“说来也真是奇怪了,她倒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那么查都查不到她的来处,挺神秘的样子。”发作了一通郁气后,淑妃又冷静下来,疑惑地问身旁的云妃。
云妃神情一怔,下意识地反问了句:“查不到她的来处吗?”
“是啊!不瞒你说,我递信给家里人,让他们帮我好好查一查这个柔妃倒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结果却是怎么也查不到她的底细,就连出生地都找不到,你说奇不奇怪?”淑妃点头。
一个人来到世间总要留下些痕迹,就算是飞鸟掠过天空还会留下一抹影子,一根羽毛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完全查不到痕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将那些痕迹都仔细地抹去了!
但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抹去所有痕迹又是为了什么?
云妃凝视着柔妃的后背,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柔妃,好像很不简单啊!
长宁宫漪兰殿里,众夫人小姐们对着宫中贵人齐身下拜,口颂吉祥致辞。
“各位免礼,都请起吧。”柔妃面含微笑,抬手虚虚一托。
她的这番动作其实真的没什么,可落在某些有心人眼里却是咯噔一下心跳!
——这个柔妃,会是将来的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