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直到近二更天时才回来。
他一回来就不言不语坐在一旁发呆,鱼鳞舞问了他两句都没得到回答。
鱼鳞舞也渐渐摸清楚了男人的脉搏,知道男人这种时候大多都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还是让他困惑烦恼,却又说不出的。
这个时候,女人就不要因为关心一个劲地追问原因了,而是在一旁陪着,或者干自己的事去,让男人自己静一静。等到他想清楚了想透彻了,他自然会回来找你。
所以鱼鳞舞叫了人准备宵夜给拓跋珪预备着,她自己就去铺了床,将被子熏的香香暖暖的,然后先躺下给拓跋珪暖被窝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鱼鳞舞正朦朦胧胧着,忽觉身旁被子角被轻手轻脚地掀开,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不等她开口,男人手一伸,已经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勉强睁起星眸,鱼鳞舞含糊着声音问他:“想通了?”
男人喉底发出一声闷声轻笑,将她搂的更紧了些,絮絮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烦恼?”
“这有什么难猜?你这脸上都写着呢!”食指轻点在男人的俊颜上,从他的眉眼,鼻子到嘴唇……“三个字:爷烦的很!”
“是四个字!”男人纠正她。
“一样一样。”她不去跟他争这个,转而问他烦恼什么,可不可以对她说说?
“我并不是觉得自己能帮你解忧,而是你一个人烦恼我看不过去,不如我替你分一半,你我一起烦好了。要不然多不公平,显得你欺负我似的。”她嗓音慵懒地说。
好似有根羽毛从心头拂过,又如白云从蓝天飞过,男人忽然就觉得自己烦恼的事也并不是那么大了。
搂了搂她,将两个人的身子更近地贴靠在一起,他低声唤了声:“娘子,如果,你夫君我可能,也许是个皇子,你会怎么想?”
“哪国的皇子?”鱼鳞舞偎在他暖暖的怀里,每根毛孔都在舒展着,使劲呼吸着男人身上的特有气息。
“大魏朝的。”男人说,声音沉甸甸的。
“那好啊,你去做了皇帝,让那个端王白忙一场。嗯,我就是皇后了,看婉容郡主怎么办!还有那些嘲笑欺负我和我家的人,吓死他们去。”咯咯地笑了一阵,鱼鳞舞解气地说。
拓跋珪鼻子蹭了蹭她的脸,语气带着宠溺:“是啊,到时候你出现在他们面前,摆着皇后的气派,那些人的腿都要吓软了,怕是只知道磕头喊皇后娘娘饶命了。”
“那咱们要饶了他们吗?”
“凭你高兴。”
“吓吓他们就算了,叫他们知道口舌如刀会招来祸患就好了。我不喜欢杀人。”她想了下,说。
“好,都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夫妻俩相拥着说些没边际的话,屋内暖气融融,屋外是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两个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发现夜里下了一夜大雪,夫妻二人起床洗漱净面,收拾好一切后红罗端上来早餐,鱼鳞舞鼻间忽然掠过一阵寒冽的香气,便问红罗谁换了梅花。
红罗说是纫针墨微两个:“墨微正在画美人画儿呢!”
“她还有这个本事呢,我竟然只以为她字写的好。”鱼鳞舞放下碗,接过红罗递上的水漱口,又拿了热帕子擦干净嘴后笑着说。
“你没听过书画不分家吗?一般会画的人字也写的好,字好的人么,倒是未必会画,不过两者之间总是有相通之处的。”拓跋珪将帕子丢进盆里,笑道。
鱼鳞舞斜睨着他:“这样吗?我瞧侯爷字写的极好,想必画也不差吧?什么时候给露一手瞧瞧?”
拓跋珪笑:“行,我就在你脸上画只四脚乱爬的大乌龟!”
忽然朝着鱼鳞舞眨眨眼,语气暧昧地说:“说起龟,本侯倒是自觉养的最好。上次娘子见识过了,可觉得满意?”
这个坏家伙!鱼鳞舞顿时爆红了脸,碍着红罗在不好意思啐他,便扭了脸当没听到。
拓跋珪看着她红的像是要烧起来的脸庞,呵呵地笑。
忽然门外墨微来回:“侯爷夫人,鱼小公子来了。”
鱼潜来了?鱼鳞舞正欢喜地站起来,门外已经响起鱼潜的声音。
“姐姐姐夫,你们在家干什么呢?这么大雪,咱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红罗赶上去掀开帘子,鱼潜走了进来。
“你还晓得下雪啊,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瞧你这身,回头冻着怎么办?”鱼鳞舞瞧他身上就穿了件狐皮坎肩褂子,外面披了件夹毡斗篷,忍不住皱眉问:“你没衣服么?怎么就穿这个薄片子?”
“姐,我不冷。”鱼潜笑着说。
鱼鳞舞不理他,只叫红罗去找大毛衣裳给鱼潜穿。
“这个啊,那可是纫针的事,我去叫她。”红罗笑着走出去喊纫针拿衣服。
一会儿纫针抱着两件衣裳走了进来:“这件是白狐皮的大氅,这个是棉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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