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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很吸引人,鱼鳞舞想不出自己拒绝的理由,于是她答应了。
松吉国主很高兴,但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这份沉着也让鱼鳞舞对他更加刮目相看和信赖。
为了让成功率更加的大,鱼鳞舞决定告诉对方一点点实话。
“我不知道国主您手上还有多少可用的兵将,但我想告诉你,如果你需要更加快速的成功,光靠你那些人恐怕远远不够。”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松吉国主认真地问道。
鱼鳞舞微笑:“自然。不过这要国主先帮个忙,让我的这位朋友出去,他能帮你带来你最需要的东西。”她指着仍然在昏睡的安德芳说,“就是不知道国主能不能,敢不敢相信。”
“呵呵。”松吉轻笑,“与统一自己的国家相比,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他点点头,很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来了三四个人,都是简单的葛衣麻服,看起来就是做最低等活计的那种人。但是他们手脚极其轻便,很快就将木栅栏锯开,其中一人弯腰钻了进来。
进来的人将安德芳仔细地看了一遍后,点点头,将手伸向栅栏外面。外面的同伴将一个皮袋子打开,那人伸手进去翻捡了一阵,摸出几个盒子来,打开后背对着众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等他再转身过来后,鱼鳞舞不由倒吸一口气!
太像了,简直就跟安德芳一模一样!
“请将他叫醒过来,我要听听他说话的口音。”那人说。
“他是被人弄晕了,我没有办法。”鱼鳞舞摇摇头。
“这样啊……不难。”那人说,又将手伸向木栅栏,说了句什么话,就见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细腰葫芦,很是不舍的递给这人,一面还轻声咕哝着什么。
鱼鳞舞从他神情上猜度,大约是不舍得,要对方省着用的意思。
改做安德芳人的人却不理他,只将那细腰葫芦拔去塞子,在安德芳鼻子下转了两转。
不一会儿,安德芳就悠悠醒转了过来。
鱼鳞舞怕他乍见这些人会控制不住惊叫出来,顾不上忌讳,急忙先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低声说:“安师父,莫要吃惊。”
即使是被预告过,在看见这些人后,尤其是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后,安德芳还是险些失声惊呼。幸好他及时按住了嘴巴,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别人。
鱼鳞舞急忙将事情前后简略地说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打算和决定告诉安德芳,要他带上自己的信物去找拓跋珪。
“那绣袋你给了张柱子,可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张柱子有没有到达天门关,所以我这里再给你一样东西,你跟他们出去后以最快速度去找侯爷来助一臂之力。”鱼鳞舞将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符用随身带着的绣花手帕包好,交给安德芳。
——“这是我的信物,你见了我们侯爷交给他看,他只要看了就会相信你的。记住,千万要亲手交到侯爷手里,不能丢失了。”
“夫人放心,安某就是拼了这条命去,也要将信物交到侯爷手中!”安德芳郑重地接过,藏在了怀里,随手又压了压。
随后他对着那假冒自己的人一抱拳,说道:“烦劳这位好汉多多照顾我们夫人!”
那人也朝他抱了抱拳,说道:“无妨。壮士只管去,还请早些回来就是。”
安德芳点头,不再多言,弯腰钻出了栅栏,外面那几个人立即动手修复栅栏,务必使其看不出半点破绽来。
直到安德芳的脚步声彻底听不到了,鱼鳞舞才回身躺下,抬眼望着简陋的屋顶,心中暗暗祈祷:“但愿一切都顺利,让我们早日逃脱牢笼之灾。”
鱼鳞舞和安德芳等人都不知道,就在这个简陋的监舍里,一直有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这间囚牢,看着鱼鳞舞出去,进来,再看着松吉国主进来出去,然后又看着松吉国主的人进来,和带着安德芳出去。
“看来是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呢!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她,更没想到,她到了这里还能起手翻浪!”那双眼睛盯着这里,许久后才收了回去,阴沉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
布赖再次命人将鱼鳞舞等人押过去。
这次屋子里再没有第二个人,更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布赖变的客气了许多,看见鱼鳞舞进来,居然还站了起来,对她打起了招呼。
“哈,我的客人,昨晚休息的还好么?”布赖的脸大概是从来没有笑过,此时他笑起来竟然有些滑稽。
他继续用自以为幽默的表情和语调开着玩笑:“我想,我们武栭国的老鼠和虱子一定没有让客人屈服吧?要知道,它们可是很好客的哦。”
他眨眨眼,竟然抛了个媚眼出来,险些没把鱼鳞舞看吐了。
看了看被留在门外面的其他人,鱼鳞舞苦笑:大概这布赖想明白了,现在要巴结自己了,所以连这么恶心的表情也敢做出来了。
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今天布赖只让她一个人进来了,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做的一切有多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