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躬,“多谢老太君点醒朕,否则朕就是大魏的罪人了!请受朕一拜!”
老太君忙伸手托住,微笑道:“不敢当皇上的礼。老身也并没做什么,只是遵循老公爷为了大魏的一片赤胆忠心而已。”
庆云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公爷于我大魏江山,功勋彪炳史贯千秋。
朕在此发誓,我慕容皇室后代,无论是谁,都不许轻慢青羊拓跋家。所有文武官员以及皇室子孙经过拓跋门前都必须下马落轿,步行而过以示尊敬。”
他转向方少云,面容严肃:“包括太子,和朕!”
……
“老太君,您怎么会想到这么一招?我差点没被吓死。”
回到国公府,鱼鳞舞扶着老太君坐好,又端上茶水后才说道。
老太君微笑:“别看皇上没有什么架子,可是那脾气固执着呢,当年子韧他娘还在的时候就详细说过。老公爷和萧太师也证实,说如果遇到皇上固执一件事情时,千万不要跟他吵闹,那只会让他下不来台。
这会逼的他哪怕知道自己错了,也会将错误进行下去。这个时候就只有从侧面下手,抓住他最担心的人和事来做文章。”
她抿了口茶,笑了笑说:“皇上最担心的人和事是什么?除了太子不就是大魏江山么?”
“所以您就来了这么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鱼鳞舞点头,“老太君果然高明!”
“唉,其实这招也不是我想出来的。”老太君叹了口气。
“那是谁啊?太子吗?”鱼鳞舞好奇。
老太君摇头,她看着鱼鳞舞,定定地说:“孙媳妇啊,以前子韧坚持要娶你,我还有些意见。后来看见你的所作所为,虽然不符合大家闺秀的做派,但是效果竟然出奇的好。而且你这爽利性格也实在是对我胃口,你比那些大家闺秀好多了。”
她拍拍鱼鳞舞的肩膀,点头赞许道。
鱼鳞舞被她这忽然而来的赞扬弄的有些懵,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看着老太君发呆。
老太君被她这呆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叫她坐下,一面又说:“虽说我对你满意了,但我还是担心你将来对孩子的教育上会偏了方向。
你莫怪我多想,祖母这一生别的丢脸事没有,就只出了子韧他爹那个孽子。因为他是第一个孩子,我就多疼宠了些,结果……唉,文不成武不就,眼大心高还耳朵软,害的子韧他娘惨死,子韧也受尽孤苦。
我就怕将来你走了我的老路,所以才担心。可是现在我不担心啦。”
她忽然笑眯眯地看着鱼鳞舞直点头:“因为你有个了不起的兄弟!有他在,我拓跋氏子孙必然只会一代强似一代!”
老太君自顾自说的高兴,鱼鳞舞却越听越糊涂。
担心她会太宠溺孩子怎么跟弟弟鱼潜扯上了?
老太君想是看出她的迷糊,笑了阵后给她指点迷津。
“你道我怎么会知道皇上要给子韧娶亲,并且还用了那记狠招吗?实话告诉你吧,这都是你弟弟的计谋啊!”
老太君将自己收到鱼潜派人悄悄送来的信函,并在信函上告诉老太君应该怎么做,让皇上自己撤去旨意一一说了一遍,然后再三地夸赞鱼潜少年有才,简直就是萧太师重生。
将鱼潜跟那个埋骨风沙坡,一身惊才绝艳的萧太师相提并论的话,这是第二次了,鱼鳞舞记得皇后娘娘就曾这么夸赞过。
兄弟被人夸赞,鱼鳞舞自然感到面上有光,她也不想假客气,便跟着嘿嘿地笑了。
老太君见她毫不矫情,心中更是喜欢。
“可是皇上虽然撤回了自己的旨意,那个瑞玛公主还在啊,这个脸面,皇上该如何找回来呢?”笑过之后,鱼鳞舞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又有些担心。
她怕瑞玛公主拿着庆云皇帝曾经的许诺纠缠。虽然现在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但这个人在这里,始终是个隐患。
想想看,要是那瑞玛公主起了个歹心,哪天弄一出邂逅,然后再来一出被拓跋珪强占玷污了清白的戏码,那么就算庆云皇帝再怎么顾虑,也只能让瑞玛公主嫁给拓跋珪了。
当然,拓跋珪的兵权也绝对是要交上去的。
鱼鳞舞不贪恋权势,但她不愿自己的丈夫受这陷害吞了窝囊气!
在她心里,自然是更愿意拓跋珪离开京城这个权力漩涡中心,回到青羊城去过逍遥日子。但是,这样的情况她只许是由拓跋珪自己做的决定,而不是任何外在因素,不是被逼迫如此。
老太君微笑点头:“你有这想法不足为奇,毕竟人心难测。瑞玛公主滞留大魏只会夜长梦多。不过我相信你弟弟已经做了对策,你且好生养胎,耐心等候一两日吧,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见老太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鱼鳞舞就算没真的放心,也只有安心等待了。
她没等很久,老太君说的结果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