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牌,却仍是一脸土,果然就给那保安队长轻视了,说是什么公务员都不信。
说是下午班,其实是那个保安队长代岗,李福根即然来了,那就是他值班了,古玉龙给李福根发了根烟:“多个把小时,也没事吧。”
这个人,就是这张嘴,不太可靠,不过也无所谓,李福根道:“行,说好到下午六点啊,晚班我可不值。”
古玉龙走了,李福根就在门房里坐着,所谓的保安,其实完全没什么事,除非门口有人打架吵闹,什么都不要管,若是什么公司保安,进进出出还要问一下,有些还要管登记,但这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病人,不可能问更不可能登记,只要坐着就行。
搞笑的事,虽然完全无所事事,却还是双岗,另还有个保安,也是个年轻人,高高大大的,却是个话唠,一见面就自来熟,跟李福根东南西北的乱扯。
中午吃了饭,旁边店子里包伙的,还行,下午继续坐着闲扯,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喝叱声,好象是那队长的声音,在院子里面,李福根两个慌忙出去,却原来是一对夫妇带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可能屁急了,又找不到厕所,就在院中的树下撒了尿,刚好给保安队长看见了,喝斥呢。
那对夫妇应该是农村里来的,那女的一直在道歉,这会儿转过身来,李福根刹时间如遭雷击。
那女子,居然是他妈妈胡翠花。
虽然有五六年没见了,可那张脸,他到死都不会忘,没有什么变化,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那边上的男子,高高大大,估计就是她后嫁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司机,李福根听说过,叫高保玉。
而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他们的女儿,小女孩给吓哭了,胡翠花帮她系上裤子,抱在了怀里,跟高保玉一起往外走。
胡翠花没有看见李福根,虽然就在门前过,却没有往李福根脸上看,李福根眼光紧紧的跟着胡翠花的脸,张着嘴,想要叫出来,却又好象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张不开嘴。
这时保安队长过来了,喝斥道:“你们怎么搞的,几个农民在院子里撒尿,你们也不管,眼晴瞎了。”
他这么一喝,胡翠花到是转眼看过来,看到了李福根,眼光猛然就是一直,嘴巴也张开了,她似乎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呆了一下,才猛然叫道:“根子。”
这两个字入耳,李福根心中好象给雷击了一下,有些东西从胸口涌上来,不自觉的,眼眶一下就模糊了,张开嘴,想叫一声妈,胸口却好象堵死了,发不得声。
“根子,你真是根子。”
胡翠花也激动起来,抱着小女孩急步过来,保安队长恼了,挥手:“走走走,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他挥手要去推胡翠花,李福根刹时间气血上涌,一步跨过去,抓着保安队长后肩的衣服一扯,一下扯得保安队长跌出去五六米远,一屁股坐在地下。
“根子,你别跟人打架。”胡翠花尖叫起来,跑到李福根边上,死死抓着他手,那保安队长爬起来,胡翠花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打死他。”
说着伸手在李福根身上捶了两下,捶得还不轻,但捶在李福根身上,每一下,却都有如雷击。
记忆中,就是这样,李福根跟别人起了冲突,妈妈就这么捶他,陪着笑脸跟人道歉。
爸爸死了以后,妈妈从来也没硬气过一回啊,只会在事后抱着李福根哭,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会护着李福根,就如今天,她虽然捶着李福根,可瘦小的身子,却挡在李福根前面,如果有人来打李福根,她就会拼死的拦着,以自己的身体挡着。
所有这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妈妈就是妈妈,有些东西,到死都不会变。
保安队长爬起来,脸胀得通红,张嘴就骂:“我靠你妈。”
“呀。”
李福根胸间一股血气突然狂冲至顶,想也没想,一步冲过去,双手揪着保安队长胸口,身子一旋一发力,保安队长一个身子腾空飞起,直接飞到了十多米开外,落到地下,发出扑通的闷响,又连着打了几个滚子才停下。
保安队长虽然不是很高大,但至少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呢,在李福根手里,就如同放一个风筝一样,轻得好象没有一点份量。
其他人,包括门口的保安和高保玉都看傻了,胡翠花却尖叫起来:“根子,你要找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