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十年里,他会瞎了眼以为‘哥哥’是个男人。
那明明,是个女子。
尽态极妍的女子。
陆一澜出来之后,君子钰发现了更多的不妥,比如说,声音,再比如说,习惯,还有很多东西,都不是男人该有的。
“皇兄。”
“嗯,子钰你今天有些奇怪了。”陆一澜扬唇,“是不是在皇宫里面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我在皇宫里很好。”他点点头,“只是有点迷茫,最近江南天灾,皇上想派我出去赈灾。”
“派你出去赈灾?”
这可是个苦差事,而且还有点性命威胁,但是就从收服民心这点来看,的确算是个好差事。
有点纠结,陆一澜也在选。
君子钰就趁着这个时间,贪婪的看着她的颜,仿佛浅水的鱼对水的渴望一样,好久,陆一澜低头,他也低下头。
“看时机,再决定去不去,你应该可以分辨的……”
“我知道了。”
正事说完了,往日都是君子钰挑起话题,然后聊下去的,今天的君子钰,害羞了许多,所以在两个人之间萦绕着的,几乎都是沉默。
忽然,君子钰说,“皇兄,我好想你。”
“嗯?”
一个年近十五,已经开始权谋夺嫡的男人还能说出这种话,陆一澜笑了起来,“想我?”
“皇兄一直都在这里,想来,直接来见就好。”
宁王府里也有一片小花园,这里也有梅林,虽然不如皇宫那片规模大,但是也有几分滋味,君子钰想起自己曾经送给皇兄的那一份礼物,就问:“哥哥,你这府里还有琴吗?”
“有啊,怎么了?”
“你来抚琴,我来舞剑吧。”
“额,好啊。”
泠泠的琴声在这风雪里,梅林里,仿佛悦动的精灵,有小雪,大抵不妨事,君子钰拿着软剑站在长亭外面,飞舞,落地,旋转,白衣翩翩,的确恍如谪仙。
这样的明亮和气质,简直要闪瞎了陆一澜的眼。
忍不住为这段剑舞配了歌声,陆一澜轻轻哼唱起来,面前的人则更加卖力,跳的更好,君子钰一下来,就冲到了陆一澜面前。
她抱着琴站起来,君子钰就抱住了她和琴。
其姿势,异常怪异。
而且君子钰还在蹭陆一澜,很细微的,很轻的蹭,让人感觉一种大型猫科动物,可爱的人心都化了。
“哥哥。”
“啊?”
“我必然,护你周全。”
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又说起这个,陆一澜看他低着头,就直接在他脸上捏了会儿,“我信你。”
来的时候是上午,走的时候是中午,没留下吃饭。
暗一跟在君子钰身边,觉得这氛围似乎稍微有些奇怪。
末了。
他在空气里,听到了窸窸窣窣的一声。
“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我的……”哥哥,姐姐。
“走吧。”
爱便爱了。
说的简简单单,可是心乱了。
这,不叫两情相悦,不是叫人传颂的爱,这事乱lun,千夫所指。
手攥起。
“暗一,今夜,给五皇子一个教训。”
可怜的君子安,就这么成了一个……受气包和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