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地位,还没有能力的人,却想要见公爵之女,这事儿特别难办。
多方求教之下,银翼才在山巅别墅这里找到了一个……
收垃圾的活儿,在这儿,他每天瞭望,都能远远的瞥见陆一澜的影子。
“绫罗,你别哭!”银翼立马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刚要给陆一澜擦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仿佛触电一般把手收了回来,有些拘谨。
他脏。
陆一澜看着银翼,然后立马抬手抱住了他,开始在他身上蹭眼泪。
“哥哥,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半年多了。”
“是不是很辛苦?”
“没什么辛苦的。”银翼拍了拍陆一澜的后背,然后扶着她坐了下来,“早几百年,我经常干这个,不,比这个还要难一点。”
“虽然几百年过去,我生疏了一点,但是这个对我来说,真的不算难。”
充其量,只是有点脏,要接触垃圾而已。
他越是满不在乎,陆一澜越有一种很想哭的感觉。
一年里的奔波,在此刻,全都化为了一种默默的心疼。
夜里,月光很好,从窗外照进来,两个人很沉默,却慢慢的把目光放在了彼此身上。
“哥哥,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下山去吗?”
“不了。”银翼摇摇头,“我不想下去。”
“不去看看父亲和母亲吗?”陆一澜问,“他们也很想你。”
银翼摇了摇头,然后很小声的说,“我怕我下去了,我们马上就要解除婚约,你马上就要……和别人订婚了。”
“……怎么会!”陆一澜摇摇头,安德烈公爵和公爵夫人一直都很满意她跟——
等等!
银翼看见陆一澜变了脸,有些悲凉的笑了笑,“公爵和公爵夫人满意的是银翼老师,而不是我。”
如果退婚了,那时候,他就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吧。
一男一女。
一个人在门内,一个人在门外,仿佛两个人之间就有一道天然的鸿沟一样,永远都跨不过去。
忽然,陆一澜往前走了一步,跨过门走到了银翼的正前方,“那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哥哥,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我们。”
这事儿,有点麻烦,但是应该也不是解决不了的。
这边房间里,陆一澜跟银翼耳语起来。
“这段时间里,父亲和母亲经常说起小时候的你,你虽然没了术法,可是无论如何,你是他们的孩子。”
“我把你的绅士告诉母亲,看看她那边怎么说,如果她和我们站一边,我可以和她慢慢一起说服父亲,我们好好谋划,哥哥,你也不要气馁。”
“他们……还在说我吗?”银翼抬头望着灯火,眼神有些迷茫,“一千多年了,原来他们还会想起我。”
陆一澜就是看不得银翼这副消极的样子,她拍了他一下,很笃定的说,“会!”
“这法子行,你就等着我把好消息送上山吧。”
说了大半个晚上。
那天,皎月快出现,天快明了,陆一澜也下山了。
银翼蹲在山头上看着她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心里默默的扬起了无数的星星。
曾坠黑暗,他的星星在最危急的关头,照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