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小时的颠簸之后,车子开进翟墨远的别墅,方北凝解开安全带下车,翟墨远却没动,她刚要问他怎么不下车,翟墨远重新挂上档,开车离开,一句再见都没有留给她。
方北凝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终于意识到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和以往不同的生气。
可是为什么呢?就因为她没给他打电话吗?
这,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吗?
“太太,你回来啦?先生真的把你找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先生就要被急死了,我做了饭一直温在锅里,快进来,我这就给你们端出来。”
管家出来看见方北凝,先是一阵激动地大叫,接着又慌忙跑回去摆饭。
方北凝被管家这一叫也回了神,她看了一眼车子离开的方向,转身进屋。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也确实有些饿了。
到了餐厅,管家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还摆了两幅碗筷,她抬头看了眼方北凝的身后,“先生呢?没和你一起进来吗?哦,他是去车库停车了吧?饭已经盛好了,太太快过来吃吧。”
方北凝看了看两幅碗筷,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扯了扯唇角,道:“他开车走了,不在家吃饭。”
管家听后明显一愣,“走了?怎么不吃点饭再走?先生已经连着好几天一粒米未进了,这都找到太太了,怎么还不吃饭?”
方北凝夹着青菜叶子的筷子一顿,“你说什么?好几天一粒米未进是什么意思?”
“就是太太失踪的这几天啊,我每天做的饭先生一口都没吃过,每天都忙着找太太,连觉都没睡过,每天都是我睡下了他还没睡,我起了他也还没睡,眼见着都瘦了好几圈儿了。”
连着几天,没吃也没睡?
方北凝的心紧了紧,怎么可能呢?
“大约,他在外面吃过饭了吧?”她不确定地道。
“不可能,他在家都没心思吃饭,出去找太太的时候就更不会有心思吃饭了,要不然,也不能瘦得那样快。”管家颇为忧心地道:“昨儿个夜里我起来倒水喝,听见书房忽地传来碎了什么东西的声音,我过去一看……”
“先生生生将我先前端过去的牛奶杯子给捏碎了,鲜血混着牛奶淌了一桌,我吓了一跳,正想转身找毛巾和小药箱帮他收拾,书房里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抽泣,我以为听错了,没在意。”
“可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居然看见先生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嘴里还在低低念叨着‘你不要有事,凝凝,求你千万不要有事’之类的话,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先生哭呢。”
“今天早上,先生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了你的消息,当时先生的那个表情,怎么形容呢,死灰复燃吧,原本没有一丝生气的脸上,忽然就生机勃勃了,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冲了出去。”
“先生是真的很在意太太的……”
管家喋喋不休,说了很多,说得方北凝心脏一紧一紧的,她不在的这几天,翟墨远竟是这样的?
那他该有多担心着急?
没来得及换鞋子?那就是穿着拖鞋就去找她了?
方北凝努力回忆,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翟墨远今天穿的什么鞋子,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去注意过。
自己居然如此忽略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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