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的那个宫凝或许是假的,他身边的方北凝才是真正的宫凝。
翟墨远一直将这个猜测在心里回味了无数遍,他觉得太不可思议,始终难以置信。
直到那天。
晚上吃完晚饭。
方北凝忽然发现自己的黑卡不见了,因为许久没用,她一直把它放在家里,可现在准备要用了,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翟墨远洗完澡出来,看见她站在卧室正中间,急得抓耳挠腮的,觉得有趣,便笑道:“你自己的公司每天入账七位数,还会在乎我送的那张小卡?”
通过广告,北凝制药的名打了出去,蒋茂那一跪,北凝制药的誉传了出去,而北凝制药相比于其他品牌的药物更为显著的疗效,把利,赢了回来。
短短数月,方北凝已经被誉为商场一匹黑马,荣升真正的小富婆一枚了。
当然,外人是不知道北凝制药的董事长就是她。
“当然在乎了,刷黑卡里的钱,就是在刷你的钱,我不心疼,刷我自己的卡,就是在花我自己的钱,我心疼。”
翟墨远:“……”
方北凝又‘叮叮当当’一阵,终于在一本相簿里找到了,在相簿中间夹着呢。
只是,怎么会跑相簿里去呢?方北凝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便也作罢,不再去想。
她将卡在钱包里小心放好,明天约了宫凝与翟水月一起逛街的。
好久没添置新衣服了。
这般想着,方北凝进了浴室洗澡。
翟墨远姿态慵懒闲适地坐靠在床头,翻阅着手里的财经杂志。
看得眼睛微累时,方北凝还没出来,他的视线在房间里巡睃一遭,房间被方北凝翻得乱糟糟。
他清峻的眉头微微一皱,无奈地起身收拾一番。
收拾到化妆台,他刚要把化妆台下的抽屉关起来,眼风扫到一本看着很精致的相簿。
他的眉头又微微一皱,家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相簿了?
好奇之下,翟墨远将相簿翻开,第一页是张放大的全家福,看样子是方北凝的全家福,照片有些陈旧,方北凝大约有十三四岁吧,在照片里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得张扬,隐隐约约有几分跋扈的味道,看着不太讨喜。
嗯,还是现在的样子更讨喜一点。
翟墨远在心里作了评价。
翻开第二页,是一张三四岁小女孩儿的照片,穿着小裙子,光着小胳膊小腿,整个人粉雕玉琢,笑得天真灿烂,照片因为有塑封,虽然看着很老很土气,但是很清晰。
那弯弯的眉眼,笑起来时鼻梁处两道浅浅的痕迹,那么熟悉。
再往后翻,便是这小女孩一点一点长大的照片,直到,成为如今的方北凝。
翟墨远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一抖,连忙跑到储藏室,从蒙满灰尘的一对杂物中翻出一本相簿,曾经,这本蒙尘的相簿一直被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后来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便将它锁进了储藏室。
回到卧室,他将小宫凝的照片与方北凝小时候的照片放在一起,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笑容,还有微笑时,鼻梁上那一模一样的两道浅痕。
这些天缠绕在他脑海里的猜测,终于有了肯定的答案。
不可思议,变成了可思议,不敢置信,也变成了敢置信。
这一生,他只对两个人心动过,做梦都不曾想到,这两个人,竟是同一个人。
“你在看什么?”方北凝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过来。
翟墨远猛地回神,快速合上两本相册塞进抽屉里,转身接过方北凝手里的干发巾,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动作轻柔地帮她擦着。
“北凝,你觉得宫叔叔与宫姨他们人怎么样?”翟墨远端着拉家常的口吻。
方北凝看着梳妆镜里眉眼清俊的男人,穿着棉质的白色浴袍,头发柔软地垂着,怎么看都有颠倒众生的潜质。
他在外时素来冷心冷面,她知道,唯有自己能看见他如此温柔的模样,还有……狂野粗俗的样子,咳咳。
方北凝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竟比看见钱还开心。
她一边痴痴地望着他,一边实话实说:“你那宫叔叔还行,你那宫姨实在不怎么样。”
翟墨远抬眼间看见她呆呆的模样,不由得一笑,继续拉家常,“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会怎样?”
莫妖娆是她亲妈?
方北凝咧了咧嘴,表情十足地嫌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自己没出生过。”
莫妖娆不喜欢她,那她同样不喜欢莫妖娆。
她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喜欢她的,她便去喜欢别人,讨厌她的,她便会讨厌别人。
简言之,莫妖娆有多讨厌方北凝,方北凝便有多讨厌莫妖娆。
虽然最近,在很多场合她和莫妖娆都没有闹过什么不愉快,但是彼此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喜。
翟墨远听了方北凝的话,手上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你还真是……”
“我向来如此,从不虚与委蛇。”方北凝拽着翟墨远的浴袍带子把玩,忽地想起来方南昇说的那不是亲兄妹的话,她的心微微沉了一沉,究竟谁是那个多余的?她既想知道,又不想去探个究竟。
其实也没那个必要。
现在他们一家人很幸福。
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个是她,可方信军与苏婉从小对她那般疼宠,养恩大过天,她也是只认他们。
方北凝这般想着,便也说了出来。
翟墨远听了默了一默,道:“你开心就好。”
只是,宫叔叔那边,他应当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提示一下。
次日一早,方北凝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
方北凝眯着眼睛坐起来,翟墨远已经不在房内,宫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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