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省省吧,在这里安静的等死好了!”
段天涯不为所动,一脸鄙视的说教一通,又重新开始研究棋局。
据他说,他已经被怜香会关押了二十二年,先后转移了好几个地方,就是怕他跑掉,之所以关到阳城,是因为这屋子特地为他打造的天牢。
我使了半天力气,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只能瘫软在地上,无所作为。
还有一天,红白二女口中的黑袍尊者就会来把我带走,也许会折磨死我,也许会把我当成试验品,最后变成一个怪物。
我不想就这样白白死去,可是天罗地网,我又能逃到哪里?
“这残局,终究是没办法破吗?该死。”
“莹莹星落密布图,点点方寸赤子心,晓来红尘多眷客,踏遍天涯无知音!”
老头摇头晃脑,一边看着棋盘,一边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诗句。
他一个人被孤苦伶仃关押了二十多年,也难怪他的性格会变得如此古怪。
我盘膝而坐,闭目呼吸吐纳,被他的诗句所感染,嘴里鬼使神差的也念叨了一句:“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为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我并不喜欢背诗,这首诗是当初越叔交给我凤血戒的时说过的话,我回忆起往事,不免心中泛着酸楚。
爸,越叔,万大叔,对不起了,我能力止步于此,完成不了你们托付的心愿,如果有来生,还希望有你们活在我的身边,点点恩情,来生再报吧。
“咦?你为什么会念这一首诗?”老顽童忽然抬头,一脸狐疑的看向我。
我被他之前讥讽的态度弄得很烦躁,也不愿搭理他,冷声道:“我喜欢!”
“小子,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玉扳指,沁着血,很好看的那种!”老顽童追问道。
“有啊,你说的不就是凤血戒吗,我还戴过呢!”我洒然一笑,自知将死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倒不如在他面前牛气一回。
“厮!”老顽童倒吸一口冷气,惊讶的嘟囔道:“不一般啊,不一般,凤血戒可是当年谢千羽赠与我女神的定情信物,九曲流觞赋流水,千转还情化羽念,那老家伙的传世之物,绝对不会交到寻常人的手上,难道,你真的是鬼医一门的传人?对,对,对,一定是这样,要不然鬼手绝学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交到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手里!”
他又骂我,我顿时没了和他交流下去的兴致。
“这残局我想到办法破解了,哈哈哈,谢老贼一生自视清高,鬼医一门世代人丁稀薄,是因为他想将传承都全心全意的交给一个徒弟,如果他知道鬼医一门今后的传人,成为了我的徒弟,那他在九泉之下,也得死不瞑目啊,哈哈哈。”
老顽童像狂犬病发作一样,在笼子里大喊大笑,活蹦乱跳的样子活像一只泼猴。
我懒得理他,继续呼吸吐纳。
“小子啊,来来来,我们好好聊聊,我有办法帮你从这里逃出去。”老顽童眼睛眯成一条缝,嬉皮笑脸的朝我勾了勾手指,他这个样子让我很不适应。
但冲他最后那句话,我还是走了过去。
“哎呀,再近点,再近点,咱们俩难兄难弟,可以成为很好的哥们儿嘛,来来来,热情的沟通一下!”我距离他两米多,他还嫌远。
他笑眯眯的样子我就知道没安好心,不过这铁笼子的排列很密集,只要不把手伸进去,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我耐着性子来到铁笼边缘,刚想开口,却感到眼前黑影一闪。
老头的手腕上明明戴着镣铐,却不知怎地,镣铐忽然移到他的大臂上,原本三指宽的缝隙,老头子的手腕居然闪电般从里面钻出来,牢牢抓住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