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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光为着这个呢,地里的东西也差不多该收了,我看我们明年是指定不会自己种了,就租给别家种吧,回头我跟老七家还有四婶子家商量一下,也不要别的,就每年给点粮食就成了。”张秀芬心里也有盘算呢。
一说到地里的庄稼,罗国安也思索起来:“要不我陪你回去先收了?”
“哪用得着,选个周末,几个熊孩子放假,让锐锐小裕并上小远,仨孩子干个两天指定能收好了,咱们还是赶着正事要紧,这眼瞅着快要过年了,门面可不一定好找呢。”张肃明心疼孩子归心疼孩子,但是男娃嘛,多做点活计怎么了,多运动运动才能身体棒呢。
“行,那就先这么着,你们那边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既然张肃明都这么说了,张秀芬自然不会再客气,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张秀芬带着东西和罗甜回了甜水村,而罗国安和张家父子则是带着钱去了庆市。
车子到了镇上后,张秀芬如今也懒了,直接叫了辆三轮摩托,毕竟她这大包小包的,走路也累不是。
到了张家时,罗小宝正在院子里玩着呢,方娥在晒被单,张老太太正帮着她扯被角呢。
“妈,二姐!”罗小宝是最先看到两人的,连手上正在玩的小火车也不管了,直接就冲两人冲了过来。罗甜一把把弟弟搂进怀里,让他亲了自己一口:“小宝,想不想二姐啊?”
“想!”罗小宝回答得又清脆又响亮。
方娥三下五除二地将被单抹平,伸手接过了张秀芬手上的东西:“哎,怎么就你俩,大峰,你哥,还有国安呢?”
张秀芬看了一眼外面,“走,咱进屋说去。”
“哎哎哎,快进来快进来。”
进了屋之后,张秀芬把他们兵分两路的事情给解释了一下,“等我把地给托付出去,我就再跟甜儿过去。”
“这倒也是,明年你们人又不在,与其荒在那儿,还不如租出去,好歹一年能得些粮食。”张老太太赞同道。
正在给罗小宝拿新玩具的罗甜抬头道:“大舅妈,我觉得地里的庄稼收了之后你也该把地给租出去了。”说起来张家的地比罗家还少呢,收起来也更快。
“啥?”方娥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追问道:“甜儿,为啥呀?”
“大舅妈,大表哥说了,以后一家子都得去城里过呢,这回他们去就是先去寻摸住的地方,等到到时候房子铺子都定下来,那肯定需要更多的人啊,与其请人,是不是自家人更好呢,再有,您就让我大舅一个人孤零零在外头啊,我爸跟我妈可在一起呢,我大舅这对比也太鲜明了吧。”说到最后,罗甜坏坏笑道。
“你这孩子!”方娥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转念想想,罗甜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这来回奔波是没办法,可总不能日后安定下来了还两地分居吧,“可是,这老的老小的小的,我怎么能放心呢。”
“嗨!”张秀芬猛地拍了一巴掌道:“我哥那个二百五,估摸着是还没来得及说呢,咱们呐,是一大家子一起搬过去!”
“啥?”这回连张老太太也有些傻眼了。
张秀芬干脆把事情全都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听到张秀芬说把小裕也给弄去庆市上学的时候,方娥眼睛都亮了,哪有当父母的不盼着孩子好的呢。
“姥姥,你难道不想去吗,你难道要和你最亲爱的小外孙女分开了吗,姥姥,你去嘛你去嘛!”罗甜这个小粘人精像扭骨糖似的赖在张老太太怀里撒娇道。罗小宝也有样学样,姐弟俩一起上阵,愣是把张老太太给磨成了水。
“好好好,姥姥和咱们家甜儿一块儿去。”尽管舍不得自家这个院子,舍不得邻里乡亲,但是孩子们都在那里,张老太太自然知道该怎么取舍。
“行,那就先这么定了。”张秀芬麻溜地将事情给定下了。
“秀芬呐,这事儿可不能宣扬了,回头让老二知道了,他非得闹腾起来不可。”张老太太想了想,又仔细叮嘱道。
张秀芬的大姐张秀丽嫁得远,这么多年了也没回来几回,老太太想归想,但是知道大闺女过得好,她这心里也就安定了。可是张秀芬的二哥二嫂可都不是个善茬,老太太当年是被这个儿子给冷了心了,这才会主动叮嘱女儿防着她亲哥。
其实就算张老太太不说,张秀芬也会防着张肃宇的,其实说防着张肃宇也不准确,应该是防着她二嫂唐春萍才对。
“妈,你放心,今年才为钱闹过一回,我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把这事儿告诉他呢,我这还想不想有安生日子过了。”方娥在张老太太面前说话还要收敛些,张秀芬却是完全没有这个顾忌,当年张秀丽还没远嫁的时候,姐俩没少在一起骂这两个黑了心肠的。
“妈就提点你一句,你心里有数就好。”说到二儿子,老太太也有些气闷没劲儿。
方娥见状赶忙扯开话题:“秀芬,你等会儿回家去不?”
张秀芬点了点头:“回啊,这地里的事情早一日办完我早一日放心呢,就是嫂子,回头小裕跟锐锐他们休息了,可得让他们也来帮我一把啊,我跟小远两个也忙活不过来。”
“这还用你说,你放心,我一准儿带着他们去!”方娥利索地答应下来,转头又道:“你这回回去可得避着老宅那边的人,又闹腾起来啦。”
“上回不都说了嘛,那老虔婆都那么诬陷国安了,我们跟他们也算是撕破脸了,不信他们还敢黏糊上来,哎,等等,什么叫又闹腾起来啦,闹腾什么呀?”老宅那边过的不好,张秀芬自然开心,一听到有八卦,哪里还憋得住。
方娥刚想让罗甜带着小宝出去,毕竟这话不适合给孩子听,却被张秀芬给拦了:“小宝听不懂,至于甜儿,她猜都能猜到,瞒着她也没意思。”
既然张秀芬都这么说了,那方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你那小姑子啊,跑啦!”
“什么!”张秀芬一脸地难以置信:“跑了?这,这不是结了婚没多久吗?”
因为他们已经跟老宅彻底撕破脸的原因,罗秀秀的婚礼自然是不会参加的,按照原本定下来的日子,罗秀秀就直接嫁进安家了。
“可不就是,算上结婚的日子这才过了两个月呢,那罗秀秀就跑了,现在安家人正在罗家村闹呢,说是罗家骗财呢,得了钱媳妇跑了,这话怎么说也是罗家不占理不是。”方娥这些日子八卦听了一箩筐,这会儿说得别提多带劲儿了。
“哼,安家那小子就是个二椅子,哪家姑娘愿意守活寡嫁给他啊,罗秀秀当时那是鬼迷了心窍,这会儿醒了,当然要逃。”他们当初都在县城撞上安平跟人私会了,瞧那模样,白白净净的不比罗秀秀差到哪儿去,就这样的还娶媳妇儿?要张秀芬说啊,纯粹就是个笑话。
“我可听说啊,安家为了娶这个媳妇,花费的可真不少呢,估摸着就是想得了后的,现在可倒好,孙子还没抱到手呢,儿媳妇就跑了,安家能乐意,对了,”说到这里,方娥低了声附在张秀芬耳边道:“还有人说啊,罗秀秀肚子里有娃了,安家找人给看了,说是个女儿,想让罗秀秀给打了,罗秀秀不乐意这才跑了。”
罗甜咳了两声:“大舅妈,你声儿再小我也是听得见的,不过这孩子顶天也就不到两个月,这个月份看不出男女吧?”明明到了二十周以后才能看出孩子性别啊。
“嗨!”方娥一拍大腿,也顾不得管罗甜能听到她说话了:“这不是现在搞计划生育,医院也看不着嘛,安家那老太婆就找了镇上的师婆,那师婆一口咬定了罗秀秀肚子里是个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