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去吧,这么冷,别再病了。”
赵书看着她的目光中,总算带了一丝温度,这让彦小七稍稍放心的同时,也有了一丝底气。
“父亲,我,我还是跟母亲请安之后再回去吧,这么久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也好,那你跟为父一起吧。”赵书目光从彦小七微垂的头上扫过,转身往正房走去,只还是体谅着彦小七的情况,走的很慢。
彦小七每走一步,都仿似脚底有无数的绣花针扎在脚心之上,顺着血管经络直接传到心里,生疼生疼。
短短的几步路,她走到正房门前时,已经疼的满身满脸大汗,原本欺霜赛雪的俏脸苍白的没了一丝血色。
迎着赵书关切的目光,彦小七抬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理了理衣角,这才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对着便宜爹点了点头。
房内,四角的火盆子里,无烟的丝碳烧的正旺,房间里暖洋洋,一丝冷意都感寻不到。赵书进房里就看到许氏和赵雯挑拣完,还没来得及收好的衣裳首饰。
“进来跟你母亲请安吧。”赵书目光微冷,径直走过去,坐在主位上。
彦小七进房后,这几步路走的更加难,刚在外面彻底冻透,房里又过于温暖,一冷一热的刺激,让她全身都泛起又痒又疼的异状。
“暖暖给母亲请安。”
请安的动作完全变形,但许氏此时已完全顾不上,她终于知道心底那抹怪异出自何处,藏在袖笼里的手狠狠的绞着帕子。
“你这丫头,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这是?”
倒打一耙!
彦小七只觉自己今日出门都没有带脑子,心里委屈又憋闷,她垂着头,纤细的身子带着丝丝狼狈,未语却已经说出种种难言之处。
许氏恨得牙痒痒,这死丫头怎么换套路了?说好的默契呢!说好的心照不宣呢!
赵书端起刚刚递上来的茶盏,用盖子撇了撇茶末子:“请安完就早点回去吧,记得去厨房要点驱寒的汤水。”
彦小七怏怏的福了福身子,转身欲走时,突然想到那无聊的一个月,又转回身,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向赵书。
“父亲,养病太过枯燥,您能找几本书给女儿看看,打发打发时间吗?”
“养病?”赵书疑惑,后院之事他虽然不管,但与他有关的几人,是否有人生病请过大夫入府,他还是知晓的。
余光扫到许氏微变的面容,彦小七又垂下眼帘,完了,一不留神又把嫡母得罪的狠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算了!
“女儿,女儿养病才刚刚好。”
都是玲珑心肝,赵书已知未尽之意,只揉了揉额角:“回吧,明日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让人给小七准备一顶软娇。”这话倒是抬眼看向了许氏。
许氏心里再气也得全都压下来,朝着身后的丫鬟摆了摆手。
出了门,绿萍和香菱已经等在门外,见她出来赶紧凑上前用斗篷将她围好,扶着她一点点朝着院门挪动。